谢旻杉霎时无话可说。
薄祎弯起唇,讥讽地戳人心窝:“她结婚,你很不好受吧。”
谢旻杉笑了起来,“她们说说就算了,你就别犯病了,再说了,借酒消愁的人不是你吗?”
“有病也没你病得严重。”
谢旻杉居然没急着反驳,她挪开了目光,不知想了会什么,又重新看向薄祎,带着不解:“我怎么了?”
“你这位重要嘉宾,婚礼当天才来,在仪式上偷偷流泪,整个晚宴寒着张脸,不吃不喝不聊天,低头看手机。”
“提前离场,拒绝所有人的挽留。”
“她们刚才聊到你,夸你谢总长情深情。”
出乎意料,薄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谢旻杉没顾上不高兴,放心地想,精神还不错呢,看来没有很严重。
“你就非要听?”
薄祎像哪里疼痛一样,呼吸一滞,又轻散了。
“我倒也想耳聋,这不提前回来了。”
谢旻杉端详着她,似乎想在她身上找到没发现的伤口,以便更快地解决她的痛苦。
“她们爱说就说,我对谁念念不忘,跟别人有关系吗?”
屋里静了许久。
只听见薄祎艰难地喘匀了气,用手将脸再度遮住。
“谢总,谢谢你的关心,请你离开我的房间吧,我想休息了。”
她没有力气换下衣服,脱了外套,穿着一件薄款的v领黑毛衣,脖颈处戴着两根素链,衬得肤色月光一样有光泽。
乌浓的长发铺在枕上,鬓角被冷汗浸过,稍显凌乱。
像是匆匆洗过脸,残妆还没卸干净,有斑驳着的痕迹。
生出晦暗不明的潮湿感,像绘过彩盛了水的花瓶打翻掉。
谢旻杉将她细细看了一遍,只是为了确认她状况良好,没有别的意思,看完就收回视线。
往旁走了几步,坐在沙发上。
薄祎应该听出她没走,多半力竭了,没有精神再吵架。
隔着不远不近的一段距离,谢旻杉随时听着床上的动静,抽空给自己的家庭医生发了薄祎的症状和身体情况。
时间已晚,家庭医生并没有及时回复。
在等待的间隙里,谢旻杉联系上顾云裳,告知这里情况,顺便让酒店送些吃的。
餐食送到时,谢旻杉恰好收到回复。
医生说了很多。
如果不是痛经跟发高烧,不排除是低血糖。
假如受到了刺激,也像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引起的症状。
或许是更严重的病。
见不到人,不能判断,要进一步检查才行。
听到管家送东西来的动静,薄祎缓慢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