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控着节奏,如沐春风,让人乐意接受。
以薄祎对她不算了解的了解,她其实已经聊得不耐烦,想结束寒暄了。
谢旻杉身上的主色调是暖棕,很适合秋冬,也适合这座古堡。
对着闪光灯,笑容和煦,像一盏暖光,与照在百年梧桐树叶上的初冬阳光融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旻杉到场后,现场的音乐声更大了,人声也更热闹了。
薄祎嫌吵,也不想一起拍照,于是远离了一段距离。
恰好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她走去安静的地方接通。
拍完照,顾云裳喜盈盈地问谢旻杉:“终于脱得开身了?”
“说得像我被谁缠住一样。”
“不是吗?”
谢旻杉笑,直接问:“罪人们,坦白吧,我不在你们又聊我什么八卦了?”
“你看见薄祎了吧?”
谢旻杉的表情像换台一样顷刻间变了,恢复与今日气氛不符但是很日常的状态,语气也不再修饰。
“没看见。”
“她刚才就站在摄影师身后,你不想去跟她打个招呼吗?”
谢旻杉转身前撂下一句:“我没兴趣。”
吉时一到,乐队奏起神圣的音乐。
顶着寒风假装若无其事的新娘与新郎郑重宣着誓。
誓词谢旻杉都能背下来,总是那一套,一点新意也没有。
他们给彼此戴上戒指,说了很感人的相恋细节。
谢旻杉盯着他们手上的戒指,再看到他们身后,梧桐树木庄严,古堡在冬日多了一份肃穆。
这些景象镇在薄如环保纸的誓言上,令人无端心安。
她看见顾云裳流眼泪,被爱情包裹。
本来无所谓的,眼里却像灌进了穿林的风,也跟着含泪婆娑起来。
在四季分明的海市,这个时节无论山上上下,树叶子都不掩萧瑟。
现场据说有上万支朵玫瑰,冬日的风自北边卷起来,四下都是玫瑰的馥郁,把凛冽的风力打磨成温柔。
谢旻杉就坐在观礼区前排,于梧桐树下,玫瑰海里流一场迟来的泪。
直到有人问她是不是还对顾云裳恋恋不忘。
“……”她单手擦拭了泪痕,“没那么深情,风太大了。”
晚餐摆在宴会厅里,宾客坐得差不多时,谢旻杉才进来,跟左右社交了一会,就起身了。
夏颖关切道:“旻杉,怎么了?”
谢旻杉说:“那桌有人身上烟味重,呛得慌。”
夏颖脑子一热,邀请她重新入座,“你坐这里吧,我们也好说话。”
谢旻杉才坐下就听有人冷声说:“谢总的鼻子真是金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