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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仆之姿俯仰皆是卑微（第1页）

第八十六章血仆之姿，俯仰皆是卑微

寒雾草的凉意只撑了片刻，就被体内翻涌的燥热彻底压了下去，清甜的柚子味信息素再次弥漫开来，缠在鼻尖挥之不去。乔柚禾瘫坐在地毯上，看着满地溅落的暗红色液体，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寝殿的门被人推开时，他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进来的是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混血血族，他们手里端着水盆和药膏，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随时可以丢弃的物品。

“主人吩咐，给你清理干净。”其中一个混血血族开口，声音里满是不耐，他上前一步，粗暴地拽住乔柚禾的胳膊，将他从地毯上拖起来。力道之大，扯得乔柚禾手腕上的勒痕阵阵发疼，伤口甚至渗出了新的血丝。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却只换来对方一声嗤笑：“装什么装？不过是个供主人取乐的血仆，还敢摆架子？”

乔柚禾被拖拽着跌坐在床边，后腰狠狠撞上床沿，疼得他眼前发黑。那两个混血血族根本没把他当人看，一个端着水盆，用粗糙的麻布巾狠狠擦拭他身上的血渍和痕迹，力道重得像是要搓掉他一层皮，皮肤被擦得通红刺痛，他下意识地想躲，却被对方狠狠按住了肩膀。另一个捏着药膏，直接往他脖颈的咬痕上抹，冰凉的药膏刺激得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疼得浑身发抖，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安分点！”那人的声音冷硬如铁，“弄坏了主人的东西，你担待得起吗？之前那些不听话的，哪个不是被扔进血池喂了魔物？你想步他们的后尘？”

乔柚禾咬着下唇，硬生生忍下了喉咙里的哽咽，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这才真切地体会到，在这个以血脉为尊的世界里，血仆是何等卑微的存在。他们没有尊严，没有自我，甚至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是主人手中可以随意摆弄、随意丢弃的物件。

清理完毕后，那两个混血血族丢下一件单薄的黑色丝质睡袍，就转身离开了。睡袍的料子又薄又滑，根本抵挡不住寝殿里的寒意，乔柚禾抖着手穿上，却发现睡袍的领口开得极大，堪堪遮住胸口，露出脖颈处那道醒目的咬痕，衣摆更是短得离谱，堪堪盖过大腿根。

这哪里是睡袍，分明是主人用来彰显所有物的标记，是把他的卑微和不堪，赤裸裸地摆在明面上。

他缩在床上，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低语声，心里一片冰凉。寝殿外的长廊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其他血仆的气息——他想起系统传输的信息，瑟兰谛厌恶吵闹，也厌恶分享，之前那些试图讨好他、或是仅仅让他觉得无趣的血仆，都已经被他毫不留情地杀掉了，如今这偌大的城堡里，只有他一个血仆，守着这无边无际的空寂和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寝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没有脚步声，只有一股冷冽的、带着血腥味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是瑟兰谛。

男人依旧穿着一身纯黑的长袍，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肤色白得近乎妖异。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乔柚禾，绯红色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猎食者看待猎物的玩味和贪婪。

“信息素的味道，比之前浓多了。”他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乔柚禾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乔柚禾忍不住一颤，“看来，那杯血酿的效果不错。”

乔柚禾抿着唇，将身体缩得更紧，连呼吸都放轻了。他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反抗会引来更残酷的对待，顺从又会被对方视为理所当然，他只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缩在角落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瑟兰谛似乎很满意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他轻笑一声，指尖顺着乔柚禾的脖颈滑下去，停留在那道咬痕上，轻轻摩挲着，力道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记住，你是我的血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一把冰冷的锁链，将乔柚禾牢牢捆住，“你的身体，你的信息素，甚至你的命，都是我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瑟兰谛的手掌猛地收紧，攥住了乔柚禾的手腕，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拽了起来。乔柚禾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撞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冰冷的胸膛，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挣扎着想推开对方，却被瑟兰谛死死按住了腰，男人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混杂着冰冷的杀意，在他耳边低语：“今晚，你哪儿也去不了。”

绯红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像是要将他拆骨入腹，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