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朝堂惊闻帝王意,心湖骤起千层浪
卯时刚过,天色微亮,薄雾还未散尽。
傅晏之替乔柚禾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拂过他睡得微红的脸颊,眼底满是缱绻。今日有早朝,他不敢耽搁太久,俯身在乔柚禾额间印下一个浅吻,便转身换上朝服,步履沉稳地往宫门而去。
乔柚禾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雪松香,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他才慢悠悠地醒转。洗漱用过早膳,想起傅晏之去了上朝,闲来无事,便揣了些碎银子,打算去宫门口等他下朝,顺便再去买串城东的冰糖葫芦。
皇城根下守卫森严,乔柚禾凭着端王的身份令牌,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宫门外的柳树下。早朝还未结束,金銮殿方向隐隐传来朝官奏事的声音,他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目光时不时往宫门里瞟。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殿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退朝——”,文武百官鱼贯而出,傅晏之走在前列,玄色官袍衬得他身姿挺拔,眉眼冷峻,正与身旁的户部尚书低声说着什么。
乔柚禾眼睛一亮,刚要挥手喊他,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皇弟,何时来的?”
他回头一看,竟是当今圣上,不知何时竟换了一身常服,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乔柚禾连忙行礼:“皇兄。”
圣上伸手扶起他,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听闻你前些日子帮着傅相破了粮草大案,倒是长大了,懂得为皇兄分忧了。”
“皇兄谬赞,臣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乔柚禾笑着回话,心里却暗暗嘀咕,圣上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还特意来同他说话。
圣上却不疾不徐地踱步到柳树下,目光望向宫墙之外的市井烟火,忽然开口:“皇弟从前总爱往风月场所跑,皇兄虽知晓,却也未曾多加管束,只想着你开心便好。”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乔柚禾,眼神深邃,语气带着几分旁人不易察觉的认真:“如今见你与傅相走得近,皇兄倒是……有些羡慕。”
乔柚禾心里咯噔一下,只当是圣上随口一说,便笑着打哈哈:“傅相为人正直,臣弟与他相交,亦是受益匪浅。”
圣上却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两步,与他并肩而立,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怅然:“皇弟可知,皇兄羡慕的,从来不是你们的君臣相得。”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乔柚禾鬓角的碎发,动作轻柔得近乎缱绻,目光里翻涌着的情绪,让乔柚禾瞬间僵在原地。
“自你及笄那日,在御花园的桃花树下,穿着一身红衣冲朕笑的时候,皇兄的心,就落在你身上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乔柚禾耳边炸开。他猛地抬头看向圣上,眼底满是震惊,嘴唇动了动,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皇兄,当朝天子,竟会对自己存了这样的心思。
圣上看着他惊愕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却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朕知道,这话唐突了。只是这些日子,看着你与傅相形影不离,朕终究是忍不住,想让你知晓。”
他收回手,后退一步,又恢复了往日那温和威严的帝王模样,仿佛方才那番话从未说过一般:“罢了,今日之言,你就当是皇兄一时糊涂。傅相在那边等你了,快去吧。”
乔柚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傅晏之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沉沉地看着这边,周身的气压似乎比平日里更低了些。
他慌乱地应了一声,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跑到傅晏之身边。
傅晏之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手腕,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乔柚禾稍稍安定了些。他低头看向乔柚禾,眉头微蹙:“脸色怎么这么白?圣上同你说了什么?”
乔柚禾张了张嘴,心里乱成一团麻,半晌才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闲聊了几句。”
傅晏之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显然不信,却也没有再追问,只是收紧了握着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安抚:“走吧,带你去买冰糖葫芦。”
乔柚禾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心里却掀起了千层浪。
帝王的心意,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
而他身边的傅晏之,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握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这时,系统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攻略目标傅晏之因帝王与宿主接触,产生强烈危机感,占有欲飙升!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3!】
乔柚禾脚步一顿,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里五味杂陈。
这好感度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可他的心里,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一边是冷面丞相的步步倾心,一边是九五之尊的暗藏情愫,这场攻略游戏,似乎渐渐偏离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