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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入昝岗(第1页)

第22章:春风入昝岗

【本章摘要】:文章讲述了1986年春天,一位名叫李振猛的警校毕业生主动要求下基层,来到昝岗派出所工作。所长陈永高和其他同事热情地接待了他,并带他熟悉了工作环境和辖区情况。李振猛很快适应了基层工作,他不仅积极学习,还提出了一些创新的想法,如制作宣传单提高村民防范意识,建立警民联防机制等。在他的努力下,昝岗镇的治安状况得到了显著改善,盗窃案和纠纷案件明显减少,村民们对警察的信任和满意度也大大提高。

一:分来一个警校生

一九八六年的春天,像是被谁猛地掀开了棉被,来得猝不及防。正月刚过,昝岗镇外的麦田就迫不及待地泛出一层新绿,嫩得能掐出水来。派出所院里那棵老槐树,枝桠上也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嫩芽,阳光穿过疏朗的枝柯,在青砖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子。

对于昝岗派出所来说,这个春天注定要添些不一样的颜色。

正月十六,天还没亮透,陈永高就醒了。窗外的鸡刚叫头遍,他轻手轻脚地穿衣,生怕惊动了里屋熟睡的妻子。灶房里,他舀了瓢井水,“哗啦”一声浇在脸上,冰凉的水激得他打了个寒颤,脑袋却瞬间清明了——今天有大事。

“又起这么早?”妻子披着棉袄站在灶房门口,头发睡得有些乱,眼里带着惺忪的关切。灶台上温着昨晚的玉米糊糊,瓷碗边缘结了层薄皮。

“新同志今天报到,得早点去所里准备准备。”陈永高用粗布毛巾擦着脸,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他从炕头的布包里摸出两个煮鸡蛋,塞给妻子一个,自己揣了一个,“局里好不容易分来个公大毕业生,还是主动要求下基层的,不能怠慢。”

妻子把鸡蛋塞回他手里,又往他挎包里塞了块腌萝卜:“路上垫垫,别空着肚子。”

清晨的昝岗镇还浸在薄雾里。青石板铺就的老街上空无一人,只有陈永高推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的声响——“咯噔,咯噔”,规律地敲打着寂静。车把上缠着圈红布条,是去年所里破了偷牛案,失主硬塞给他的,说能辟邪。他来昝岗十五年了,从毛头小伙熬成了眼角带纹的中年人,镇子里的每条胡同、每棵老树,都熟得像自个儿家的炕头。

派出所坐落在镇子西头,是座五十年代的老建筑,青砖墙上还留着“抓革命促生产”的模糊标语。陈永高把自行车靠在墙角那棵老槐树下,习惯性地往院里扫了一眼:屋檐下挂着的玉米棒子还剩几串,是段旭他妈送来的;墙角堆着的煤块码得整整齐齐,是刘长坡前几天劈的;值班室的窗户亮着灯,不用想也知道,王瑞清又早早到了。

“所长,您这比鸡还早。”王瑞清从值班室探出头,手里端着个搪瓷缸,里面的茶水冒着热气,“我刚把炉子捅旺,进来暖暖。”

陈永高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接过搪瓷缸抿了口,茶味带着点焦糊,是王瑞清常喝的廉价茉莉花茶。“新同志叫李振猛,公安大学毕业的,局里本想留他在刑警队,他自己非要来基层。”

王瑞清挑了挑眉,把茶缸往桌上一放:“哦?现在的年轻人,能沉下心来钻农村的可不多。”他从抽屉里翻出个崭新的搪瓷杯,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我昨天特意刷干净的,给新同志用。”

说话间,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段旭拎着个布包冲了进来,警服扣子扣错了两颗,帽檐歪在一边。“所长,指导员!我没迟到吧?”他喘着气,额头上冒着细汗,“昨晚整理去年的治安档案,不小心睡着了。”

“没迟到,”陈永高笑着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时针刚过七点,“把包放下,去烧点热水,等会儿新同志来了好用。”

七点半,所里的人到齐了。除了去县局刑警队跟班学习的刘长坡,周明森、赵华甫都在。小小的会议室里,六个人围着张掉漆的木桌坐定,桌上摆着个铁皮茶叶罐,是所里唯一的“奢侈品”。

“今天除了日常巡逻,有两件事重点说一下。”陈永高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分量,“一是新同志李振猛今天到岗,大家欢迎;二是局里批的配枪和新摩托车今天送到,这是给咱们昝岗所的脸面,也是责任,都得上心。”

话音刚落,院门口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带着点拘谨。

二:李振猛报到

门被拉开的瞬间,一道阳光斜斜地射进来,刚好落在门口那人身上。年轻人穿着一身崭新的警服,他身姿笔挺,手里拎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包角磨得有些发白,显然是用了些年头。

“报告!李振猛,前来报到!”声音清亮,带着股没被世事磨过的锐气,在安静的院子里撞出回音。

陈永高站起身,快步迎上去,握住他的手——年轻人的手很有力,掌心带着薄茧,不像城里娇养出来的。“欢迎欢迎,小李同志,一路辛苦了。”

李振猛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神却亮得很:“所长好!我不辛苦,能来昝岗所报到,我特别激动。”他说着,对着屋里的人规规矩矩地敬了个礼,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各位前辈好,我叫李振猛,以后请多指教!”

王瑞清眯着眼打量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脸上还带着点学生气的青涩,但站在那儿,像棵往上蹿的白杨树,透着股扎实劲儿。“坐,坐,别站着。”他把

那个崭新的搪瓷杯推过去,“刚沏的茶,暖和暖和。”

“谢谢指导员。”李振猛双手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当”声。

陈永高挨着他坐下,一一介绍:“这位是王瑞清指导员,所里的‘老中医’,谁家有矛盾、谁心里有疙瘩,他三两句就能解开。”王瑞清摆摆手,笑着说“瞎掰”。

“这位是周明森,来所里两年多了,昝岗的活地图,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各村的代销点。”周明森冲他点头,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这位是赵华甫副所长,以前在部队待过,抓过特务,枪法准得很。”赵华甫板着脸“嗯”了一声,嘴角却悄悄翘了翘。

“还有位刘长坡,去县局学习了,回来给你介绍,那是咱们所的破案能手。”陈永高拍了拍李振猛的肩膀,“小李,昝岗这地方,条件比不上城里,辖区二十五个村,五万多口人,鸡毛蒜皮的事多,大案要案也偶尔冒头。你是科班出身,理论扎实,但基层工作,得脚沾泥、心贴地,慢慢熬。”

李振猛用力点头,钢笔在笔记本上写得飞快,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所长放心,我来之前就想好了,不怕苦,就怕学不到真本事。我在警校学的都是书本知识,实战经验一点没有,以后全靠各位前辈带。”

段旭在一旁听得直乐,凑过来拍他后背:“放心!以后出警我带着你!咱们昝岗虽然偏,但趣事多着呢——前阵子东屯村有户人家,鸡下了个双黄蛋,邻居说风水跑他家了,吵到所里来,最后我给分了个鸡蛋,俩老头才乐呵呵走了。”

李振猛听得眼睛发亮,笔记本上又多了几行字。陈永高看着这一幕,心里暖烘烘的——十五年前,他刚到昝岗时,不也这样吗?揣着一肚子理论,对着满地鸡毛的纠纷手足无措,是老所长一句句教,老百姓一点点带,才慢慢摸到了门道。

窗外的阳光越发明媚,老槐树上的嫩芽舒展开来,像无数只小手,轻轻拍打着春风。陈永高知道,这个春天,昝岗所要添的不只是新面孔,还有新气劲儿。

三:配枪到了

早饭是玉米糊糊就咸菜,李振猛吃得很香,说比警校食堂的白面馒头有滋味。段旭听了直乐,说等过几天集市,带他去吃张记的胡辣汤,加俩油饼,“保准你想扎根昝岗”。

饭后,陈永高带着李振猛熟悉环境。值班室里,那部黑色的摇把电话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压着张纸条,写着各村治保主任的电话——大多是“李家村李老四,村东头磨盘旁喊三声”这种土法子。“这电话是生命线,响了就得接,不管是丢了鸡还是吵了架,都得记下来,该出警出警,该调解调解。”陈永高拿起听筒摇了摇,“有时候线路不好,得对着话筒喊,别怕费力气。”

档案室里,铁皮柜上贴着“盗窃”“斗殴”“纠纷”的标签,里面的案卷纸页发黄,字迹却都工工整整。“别小看这些案子,”陈永高抽出一本,“前年西王村偷牛案,就是从三起丢鸡案里摸出的线索——小偷一开始偷鸡,后来胆肥了才敢偷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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