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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米的阴影(第1页)

霍桑庄园的主会客厅是一座镀金的牢笼。

水晶吊灯将过于明亮的光倾泻在深红色的波斯地毯上,墙壁上历代霍桑成员的肖像画仿佛在无声审判。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烟、女士香水以及某种更隐秘的——评估与算计的气味。

莱恩医生站在会客厅侧方的廊柱阴影中,这是霍桑先生“建议”的位置:“观察小姐的反应,但不要介入。除非她出现明显失态。”

艾薇拉坐在长沙发的一端,穿着浅杏色的高领蕾丝长裙,头发被精心盘起,露出苍白如瓷的脖颈。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势标准得像礼仪课本的插图。但莱恩注意到:她的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背上,以极其细微的幅度画着圈——那是塞缪尔创作时的习惯性小动作。

塞缪尔在控制身体。为了应付这场社交考验,系统选择了最具“表演天赋”的人格。

贝拉米家族来了三人:

·阿尔杰农·贝拉米,家族长子,婚约的男主角。三十岁上下,相貌端正但眼神空洞,像一尊被精心打磨但未上釉的陶俑。他说话前总要停顿半秒,仿佛在等待大脑加载合适的社交程序。

·维多利亚·贝拉米,阿尔杰农的姑母,家族的实际外交官。五十余岁,穿着铁灰色的丝绸长裙,鹰钩鼻上架着金丝夹鼻眼镜,每次眨眼都像在计算着什么。

·詹姆斯·克劳利,贝拉米家族的法律顾问兼“特殊事务助理”。四十岁左右,瘦削,灰色眼睛像两颗打磨过的燧石。他携带的手提箱不是常见的公文包,而是硬壳的专业设备箱。

帕克管家为客人奉上茶点。瓷器碰撞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房间里有如惊雷。

“艾薇拉小姐,”维多利亚·贝拉米开口,声音如丝绸包裹的冰块,“令尊告诉我们,您在艺术方面颇有造诣。尤其是绘画。”

这是试探。贝拉米家族可能调查过塞缪尔存在的迹象。

艾薇拉——塞缪尔——抬起头,露出一个练习过千百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您过誉了,贝拉米夫人。只是闲暇时的小小消遣。”

“不知我们是否有幸欣赏您的作品?”克劳利突然插话,语气温和但眼神锐利。

短暂的停顿。莱恩看见艾薇拉的瞳孔微微放大——塞缪尔在快速思考:展示哪幅画?过于艺术化的可能暴露异常,过于平庸的又不符合“才女”人设。

“最近的作品……都还不太成熟。”塞缪尔选择了谨慎,“若您下次来访,或许我可以准备一些素描小品。”

“不必下次。”霍桑先生放下茶杯,声音里有不容置疑的命令,“帕克,去把小姐画室里的那幅《暮色玫瑰》取来。就挂在东翼走廊那幅。”

莱恩心中一紧。《暮色玫瑰》是塞缪尔三个多月前的作品,描绘夕阳下凋零的玫瑰,色彩浓烈,情绪饱满——对“年轻闺秀”而言,过于阴郁了。

帕克躬身退出。等待的几分钟里,维多利亚继续提问:

“听说小姐也擅长钢琴?不知喜欢哪位作曲家?”

“肖邦。”塞缪尔流畅回答,“尤其是夜曲。他的音乐里……有一种破碎的美。”

“破碎?”阿尔杰农第一次开口,声音平淡得像在读说明书,“有趣的形容。音乐不是应该和谐完整吗?”

塞缪尔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只有莱恩能察觉的讽刺弧度:“有时,正是那些不和谐的音符,让和谐显得珍贵。就像玫瑰的刺,让花瓣的柔软更动人。”

阿尔杰农似懂非懂地点头,不再说话。他的眼睛大部分时间盯着自己的茶杯边缘,仿佛那里有更值得研究的东西。

帕克带着画回来了。《暮色玫瑰》装裱在简单的木框中,但画面本身的张力几乎要冲破画框:深红如血的玫瑰在暗紫色背景中燃烧,花瓣边缘卷曲焦黑,像在诉说某种无声的毁灭。

维多利亚和克劳利同时起身走近。维多利亚的眼镜片反射着画面,看不清眼神。克劳利则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单眼放大镜,仔细查看画布的颜料肌理、笔触方向。

“颜料用得很大胆。”克劳利评论,“尤其是这些深红色——是朱砂混合了茜素红吗?还有背景的紫色,像是群青与深褐的不完全混合。”

专业得过了头。这不是普通艺术爱好者会注意的细节。

塞缪尔——仍控制着艾薇拉的身体——微微颔首:“您的眼力很准。我尝试用不透明与透明颜料的层叠来表现光的消逝。”

“光的消逝……”克劳利重复,放下放大镜,转向霍桑先生,“霍桑先生,令嫒的才华令人惊叹。这种对‘消逝’主题的敏感,在年轻女性中相当罕见。”

话中有话。他在暗示什么?

霍桑先生的表情纹丝不动:“艾薇拉自小多愁善感。她母亲去世后,艺术成了她表达情感的出口。”

“当然,当然。”维多利亚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艺术是高尚的慰藉。不过,作为贝拉米家族未来的女主人,艾薇拉小姐也需要关注更实际的事务。比如家族慈善、社交日程、产业管理的辅助工作等。”

她看向艾薇拉:“不知小姐对账目管理可有兴趣?”

这是一个陷阱问题。如果回答“有兴趣”,可能暴露怀特的存在;如果回答“没兴趣”,则显得无能。

塞缪尔沉默了两秒。莱恩看见艾薇拉的左手悄悄握紧了裙摆——里昂在试图影响身体,表达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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