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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重来多少次（第2页）

“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蝴蝶忍立刻摇头：“您——还有锖兔先生、匡近先生、有一郎，你们的出现，本身就已经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奇迹般的意外之喜了。”

她微微笑了笑，看向月见花神：

“或许按照原本的轨迹，我们最终也能杀死鬼舞辻无惨。但是，那一定……会付出异常惨痛的代价。”

“至少这一次，托您的福，我可以顺利地完成对童磨的复仇，并且活下来了呢。不是吗？”蝴蝶忍微微仰头，看着身旁这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蝶屋蜃柱，紫水晶般的眼眸中流转着释然而温暖的光：

“师父。”

深夜，蝶屋。

研究室散发着暖黄灯光，在浓墨般的夜色中切割出一小方明亮的天地。

室内，药草与消毒水的气味交织弥漫。蝴蝶忍正将一沓厚厚的实验记录整理归档，月见花神则翻看着连日里记录下来的蝴蝶忍体内紫藤花毒素变化过程图，时而皱眉沉思。

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的宁静。

拉门被无声地滑开，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为首的女性身着典雅和服，姿容端丽，气质温婉，唯有那双淡紫色的竖瞳昭示着她非人的身份——这正是珠世。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位面容俊秀却写满戒备的少年，则是愈史郎。

“深夜叨扰，失礼了。”珠世微微欠身，声音柔和。

“欢迎您的到来，珠世小姐，愈史郎先生。”蝴蝶忍脸上浮现出惯常的温柔微笑，起身相迎：“请进。”

愈史郎护着珠世迈步踏入，视线在室内扫过，最终落在蝴蝶忍身上，嘴角撇了撇：“与鬼杀队合作……哼，真是的，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给你们送研究材料来了。也就是珠世大人心善，这种事情明明珠世大人自己也能——”

“既然是明明自己也能的事情，为什么几百年了鬼舞辻无惨还活得好好的？”一道嘲讽打断了愈史郎的话语。

“还有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被吓了一跳的愈史郎才发现研究室里除了蝴蝶忍，竟然还有第二个披着深色花月蝶羽织的鬼杀队成员正斜倚在窗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被话语刺中，愈史郎立刻恼怒起来，出声道：“你这个家伙懂什么啊，珠世大人她——”

“愈史郎！”珠世低声呵斥，愈史郎猛地收声，悻悻然别开了脸，虽满脸不忿，却终究没再出声。

珠世转向蝴蝶忍和月见花神，面露歉意，深深鞠躬，“实在抱歉，愈史郎失礼了。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未变，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无妨，珠世小姐，我们直接开始吧。”她伸手示意一旁的坐垫，“请坐。”

四人相对坐下。珠世率先开口，语气郑重：“深夜叨扰，想必你们的主公产屋敷先生有和你们说过，我此生唯一的目标便是消灭鬼舞辻无惨。这数百年来，我对鬼的身体构造、血液特性、再生机制的研究，不敢说穷尽，但也算深入。此次合作，我必将所有研究资料、心得体悟，毫无保留地尽数奉上，只愿我们能合作无间，能尽快顺利完善针对鬼，特别是针对无惨的毒药制作。”

“我定当竭尽全力，珠世小姐。”蝴蝶忍紫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时间紧迫，下面我们直接讨论研发顺序吧。”她微微前倾身体：“首要目标，是研制能对鬼舞辻无惨起效的特效毒药。其次，是完成能让鬼变回人类的药剂。最理想的情况是两者都能同步进行。”

珠世她轻轻颔首：“我明白。”

一直沉默聆听的月见花神此时也开口：“我所擅长并掌握核心配方的，是致幻类药物的研发与制备。这类药物作用于神经系统，能扭曲感知、混淆认知、延缓反应。或许能在与鬼舞辻无惨的对决中，干扰他的判断。”

三个在不同领域各有建树的“医者”，为了同一个遥不可及却又必须达成的目标，在这深夜的蝶屋研究室里，开始尝试将各自的知识体系、研究方向进行艰难的对接与融合。珠世低声阐述着鬼的细胞特性，蝴蝶忍提出基于紫藤花毒素的改良思路，月见花神则偶尔插入几句，认为某些成分可能与致幻药剂产生协同或拮抗作用。

然而，就在商讨渐入佳境之际——

月见花神的话语戛然而止。

她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攫住，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压倒了一切感官和思绪。那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让她心跳骤停，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她甚至来不及对身旁面露疑惑的珠世和蝴蝶忍说只言片语，身影便在下一秒如同被风吹散的蜃景，彻底淡化、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研究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珠世与愈史郎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惊疑不定。

而蝴蝶忍在最初的错愕之后，紫水晶般的眼眸微微睁大，一个近乎荒谬却又让她心脏狂跳的猜测浮上心头——能让月见花神如此失态，甚至不顾场合瞬间离去的……难道，是……

这个想法太过奢侈，奢侈到她甚至不敢细想。

但是马上，作为虫柱的责任与理智迅速压下了她翻涌的心绪。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完美无瑕的、带着歉意的微笑，转向珠世：

“非常抱歉，珠世小姐，师父她……想必是有什么万分紧急事情必须立刻处理。”她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还请不要介意，我们继续吧。关于您刚才提到的，无惨血液中那特殊的再生因子……”

她将话题引回正轨，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珠世深深地看了蝴蝶忍一眼，顺着蝴蝶忍的话接了下去：

“是的，正如我所说，那个再生因子……”

讨论继续进行下去，只是在那平静的表象之下，蝴蝶忍的心，却已随着月见花神的离去，飞向了那片未知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