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大宅。
正是接近晌午的时分,阳光穿过短廊,照在气氛凝重的堂厅里。
已经无法起身的产屋敷现任当家产屋敷耀哉躺在榻上,他的夫人产屋敷天音坐在他身旁,年纪尚幼的子女们则分列在他身后。
位列主公右手边的,是岩柱悲鸣屿行冥,水柱富冈义勇,风柱不死川实弥,恋柱甘露寺蜜璃,蛇柱伊黑小芭内,霞柱时透无一郎,虫柱蝴蝶忍。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
“那么,人都到齐了,虽然大家可能会有很多疑问。不过还是先让这边的各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自己吧。”产屋敷天音代替病榻中的丈夫发言:“拜托了。”
左边座首戴着狐狸面具、肉色长发的少年稍微欠身,对主公行了一礼,深吸一口气,看向相对而坐的富冈义勇,开口说道:“……我是,被从另外一个净土里唤醒来此的,水柱锖兔。”
坐在锖兔旁边的黑发男子苦笑着挠了挠脑袋,看着对面死死盯着他的不死川实弥:“我是风柱继子粂野匡近…不管怎么说,还能再看见你真是太高兴了,实弥。”
“轮到我了吧,我是霞柱的继子时透有一郎。”时透有一郎和对面紧盯着他的霞柱时透无一郎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镜子照着同一个人。他的语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目光在与时透无一郎对视一瞬后迅速移开。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唯一还未发话的女性身上。
披散着一头黑色长发,有着一双黑眸的女性微微抬起眼,眼神有意无意扫过虫柱蝴蝶忍挂着笑容的脸,复又垂下。她抿抿唇开口,声音清冽:
“蜃柱,月见花神。”
不死川实弥率先从对粂野匡近复杂情绪中挣脱出来,皱着眉打破寂静:“蜃柱月见花神?其他人我都起码认识,但是你这个人,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月见花神神色不动:“我似乎是在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的人物,所以请务必不要在意我,毕竟我和你们都不太熟。”
“……你居然是柱?”蛇柱伊黑小芭内皱眉看着月见花神:“呼吸法弱得基本没有,我还以为是个普通人,看起来也不是个会认真的类型,这样也能当上柱吗。”
“这个啊,随你怎么说。”似乎被集火了的月见花神仍旧心不在焉:“而且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这个吧。”
——的确,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一个柱是否合格,而是……
产屋敷耀哉虽然目不能视,却仿佛能感知到一切,他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产屋敷天音温和地开口:“欢迎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孩子们。你们的到来,必定有其意义。能告诉我们,你们为何会被召唤至此吗?”
锖兔、粂野匡近和时透有一郎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由锖兔作为代表回答:“我们也不完全清楚。我们……分明是已死之人,只是在净土中感到被召唤了,醒来便在此处。那么,请问这边的诸位……现在,与鬼舞辻无惨的战斗,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锖兔的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涌动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在场的柱们神色各异,气氛愈发凝重。
端坐于主公右手边首位的岩柱·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南无阿弥陀佛……既然如此,便由贫僧来说明吧。”
他泪流不止的面容转向四位来自净土的亡者,缓缓道:“如今,我们与鬼舞辻无惨及其麾下十二鬼月的战斗,已至最关键的时刻。就在不久前,我们经历了在吉原游郭、无限列车以及刀匠村等一系列激战,虽然付出了惨痛代价,但也成功重创了上弦之鬼,如今,上弦四、五、六已不复存在。”
“然而,鬼舞辻无惨依旧隐匿于黑暗之中,酝酿着未知的反扑。为了应对最终的决战,我们正在进行的,正是由我等九柱主导的‘柱合训练’,旨在提升全体队士的实力,以期在最终决战来临之时,能有更多的同伴存活下来,并能给予无惨致命一击。”
“目前,我们正面临的最大课题,就是如何开启斑纹,这亦是通往更高战力的关键。刀匠村一战后,我们已知晓‘斑纹’的存在,那是能极大提升身体能力的印记。然而……”
风柱·不死川实弥有些不耐烦地接话,眼神锐利:“然而,开启斑纹的条件极为苛刻。我们只知道在生死关头才有可能觉醒斑纹,但具体如何触发,至今没有定论!刚刚无一郎说了之后才刚有点头绪,就在这样讨论的时候,你们就出现了。喂,你们几个,都是净土来的,说明都死了吧,死之前有几个开了斑纹的,说来看看?”
粂野匡近满头冷汗干笑着,使劲压住正准备炸毛的时透有一郎:“啊哈哈哈实弥你说话怎么还是老样子啊……抱歉抱歉对不起啊时透君你别生气他说话就是这样不过脑子的……”
“那么,或者诸位能带来些什么情报吗?”一直没有开口的虫柱·蝴蝶忍笑着说道:“开斑纹的事情,我们也讨论差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除了给队员们进行特训,也要开始收集上弦之鬼和鬼舞辻无惨的情报了吧,这方面,大家是否能探讨一二呢?”
蝴蝶忍一番条理清晰的话,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更实际、更紧迫的情报收集上。
“小忍说得对。”恋柱·甘露寺蜜璃率先大声附和并附赠星星眼:“好厉害啊,小忍!”
悲鸣屿行冥也微微颔首:“南无阿弥陀佛……确实,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与这些情报相比,我等内部的些许疑惑暂且可以搁置。”
就连不死川实弥也“啧”了一声,却没有反驳,显然也认可这个方向。
左边席位上的时透有一郎似乎对蝴蝶忍这干脆利落的思维颇为赞赏,他看向蝴蝶忍,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肯定:“说得不错,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不愧是……”
他话未说完,坐在他右侧的月见花神突然毫无征兆地抬起手肘,看似随意却又精准地狠狠捅了一下他的侧腰。
“唔!”有一郎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他瞪向月见花神:“干嘛!”
“小豆丁,”月见花神面无表情:“不要随便学大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