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那双梅红色的瞳孔淡漠地扫过拦截在他面前的人,略微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检索记忆。
“你……好像有点眼熟。”他低语,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一丝了然与毫不在意的残忍,“哦,原来如此。是……杀死了童磨的那两个柱之一啊。”
他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那个家伙,我本来就不太喜欢。死了也就死了。”话锋一转,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但是,被你们这样的蝼蚁杀死,让我很不愉快。”
就在这一瞬间,通过对方的话语、那深不可测的压迫感,以及分明是鬼却极度类人的特征,蝴蝶香奈惠的脑海中如同惊雷炸响,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你是……鬼舞辻无惨!”
“哼,”鬼舞辻无惨冷笑一声,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既然被你看见了面容,还打扰了我的‘实验’,那么,只能请你去死了。”
话音未落,那狰狞的刺鞭再次爆发出恐怖的速度与力量,如同数条毒蛇,从刁钻的角度向着蝴蝶香奈惠周身要害席卷而去!
另一边,灶门祢豆子强忍着巨大的悲痛与恐惧,一手紧紧抱着幼妹花子,另一手拉扯着吓坏了的弟弟们,踉踉跄跄地向着山下亡命奔逃。冰雪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就在他们慌不择路之时,一道深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前方的树影下,拦住了去路。
“!”灶门祢豆子吓得几乎要尖叫出来,下一秒却似乎认出了来人:“月见姐姐——”
来者正是月见花神。没有多余的解释,她迅速从怀中掏出几个小巧的、散发着奇异清香的香囊,塞到祢豆子手中,语速极快却清晰:“每人一个,戴在身上,快!”
祢豆子下意识地照做,将香囊分发给弟弟们。那香气似乎有凝神静气的效果,让孩子们惊恐的啜泣稍微平复了一些。
紧接着,月见花神抬手,发出一声短促而奇特的呼哨。一只鎹鸦应声从夜空中俯冲而下,正是蝴蝶香奈惠的鎹鸦“艳”。
“艳,”月见花神指向祢豆子他们:“找最隐蔽的山道下山!”
“嘎!”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飞到祢豆子头顶盘旋,发出急促的叫声,示意他们跟上。
最后,月见花神深吸一口气,再次呼唤:“日轮!”
她自己的鎹鸦日轮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落在她抬起的手臂上。月见花神从腰间的包中取出几支用细竹管密封的药剂,郑重地交到日轮的爪中。
“将这些均匀洒在战场四周,越广越好。”她的声音压得极低,“然后,立刻隐藏起来,无论……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绝不准现身!”她黑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就这样看着,然后记下这里发生的一切!能做到吗?”
日轮歪头看着她,鎹鸦的眼睛里似乎有泪光闪过,它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却坚定:
“嘎——!我将竭尽全力!祝君……武运昌隆!”
说完,它猛地振翅,抓着那几支药剂,头也不回地融入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来不及目送日轮消失,月见花神迅速转过身,面向那传来激烈打斗声与恐怖压迫感的方向,左手稳稳地握住了腰间的日轮刀刀柄。
深色的羽织在风雪中翻飞,她的身影如同融入暗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向着那片前方的战场疾驰而去。」
水幕前,堂厅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月见前辈……在这么危急的时刻,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地做出安排……”甘露寺蜜璃双手紧握在胸前,眼中既有对灶门家孩子们的担忧,更有对月见花神临危不乱的敬佩。
“哼,动作倒是够快。”不死川实弥难得没有唱反调,只是紧盯着水幕中月见花神迅捷的身影。在那种级别的压迫感下,任何一丝犹豫都可能造成更多伤亡,月见花神的处理方式堪称教科书级别。
“记录……一切吗……”富冈义勇低声重复着月见花神对日轮的命令,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蝴蝶忍紫眸颤动,看着水幕中月见花神将生机留给陌生的孩子,将记录真相的重任托付给鎹鸦,自己却义无反顾地冲向前方未知的战场。
灶门炭治郎早已泪流满面,他看着水幕中惊慌失措但被妥善保护的弟妹们,看着那位陌生的剑士在千钧一发之际伸出援手,巨大的感激与后怕几乎将他淹没。“谢谢您……月见小姐……谢谢您……”他哽咽着低语,即使知道那已是另一个世界的往事,这份恩情也沉重地压在他的心头。
所有人都明白,当月见花神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奔赴那片战场时,一场更为惨烈、结局早已注定的死斗,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