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世界,起初都只是一颗小小的树苗,散落在大大的森林里,就这样慢慢地成长着。”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个世界都因为出现了许多不同的抉择,走到了自己历史的分岔口。”
“举个例子的话……蝴蝶小姐。”
“是?”蝴蝶香奈惠眨眨眼。
“您应该最有感悟吧,和月见小姐一起击杀了童磨的是您,被童磨杀害了的另一个,其实也是‘您’。”
“诶……的确呢。”蝴蝶香奈惠陷入沉思。
“那么,如果说您和月见小姐一起击杀了童磨的这件事是确实存在的事实,那您被童磨杀害了的这件事情也是确实存在的事实,那是不是两个事实其实都在同一个世界下发生了呢?”
“这个……”
“所以,因为这两个不同事实,世界走向了两条不同的世界线——”
“那个小小的树苗长出了两根走向不同的枝丫。”
“因为这样导致世界线不同的事实会有无数个,所以一个世界在慢慢长成大树的过程中,会长出无数根枝丫、无数根枝干。”
“这样长成的大树,我们都称祂为——”
“世界树。”
“而在世界树上无数根枝丫,都是一条条确实存在、确实发生、但是又永远不会相交、各自奔向终点的时间线,我们称之为平行世界。”
“诸位能理解吗?”
“可以,”产屋敷耀哉认真地点头:“但是这样一来,我就有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像我们现在这样,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的人坐在一起——算相交了吗?明明你刚刚明确地说了,平行世界永远不会相交。”
“看来已经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了呢,”安娜说:“是的,原本你们两个世界是不会相交的。”
“现在的情况,其实在这个世界树里也是第一次发生呢。”
“换个方式说的话,也就是所谓的员工试用期吧。”
“……员工试用期?”蝴蝶忍忍不住插话:“也就是说,姐姐和师父他们这些复活的人其实已经算和你们签订了契约吗?”
“很敏锐呢,”安娜笑了笑:“但是也不算是哦,毕竟要在双方都同意的基础上才能签订契约啊。”
“这算是,祂的一次尝试吧。”
“祂……您是说,世界树吗?”蝴蝶香奈惠睁大了眼睛。
“嗯,”安娜肯定地点头。
“所有的世界树,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哦。”
“就像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会遇到天灾人祸一样,世界树也会被虫蛀、被雷劈、被烧焦……会被各种各样的自然灾害所烦扰。”
“那……”产屋敷耀哉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啊,没错,看来你们也猜到了。”安娜叹息:
“这颗世界树的灾害,就是鬼舞辻无惨。”
“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祂成长的过程中,每当到达那个时间点,不管怎么样,鬼舞辻无惨都一定会出现,他就像癌细胞,一直、一直顽强地存在祂的体内,如同跗骨之蛆,给这颗世界树的每一条枝丫都带来灾难。”
“然后,被迫启动防御机制的祂,在每一条枝丫上都产生了抗体,抗体与鬼舞辻无惨始终进行着顽强的抗争,无论如何都想要把这癌细胞清理掉,才能走进美好的新世界。”
“这就是鬼杀队,这就是你们。”
“你们——除了月见小姐之外,都是祂为了对抗自身‘疾病’而催生的‘免疫细胞’,是每一个平行世界都一定会出生的人,是每一条枝丫都会长出的果实。”
“因为,和鬼舞辻无惨抗争,就是你们身为抗体的命运。”
世界的真相如同惊雷炸开。每个人都陷入巨大的冲击之中,脸上交织着难以置信、恍然、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