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心跳瞬间加快,给吓的。
毫不犹豫地用力去推女人,女人的手却像章鱼须,附了吸盘在她的身上,不论苏棠如何用力都未能挪动她分毫,反而刺激得人抱得越来越紧,挺立的鼻梁抵在她的脖颈,触感激得苏棠浑身僵硬。
“乖宝宝,我们睡觉。”女人还呢喃梦语,环到她后背的手一下一下给她拍背。
轻柔的力道拍得苏棠别扭,她没办法出声,也没办法让女人睁开眼睛看她写字,只能一次次地用力把女人推离。
无一例外的失败。
最后只是把自己弄得后背湿热,还在坚持,推搡着推搡着,疲倦的身体不知不觉带着她进入梦里。
几乎在她闭眼的下一秒,醉醺醺的女人蓦然睁开眼睛,那双清亮的眼眸哪里有醉意迷离,望着苏棠狼狈的模样,心疼和爱怜满到快要溢出。
她不是无缘无故喝酒,也不是走错房间。
全部都是她精心排布的剧本。
自从苏棠进入房间,她就竖着耳朵在门外听动静,苏棠的动静必定小,她连站久了换个姿势都有所顾虑,生怕衣料轻微的摩挲声就把里边的动静盖过,然后错过。
她们之间已经受不住再多的错过了。
床头放着她给苏棠准备的保温壶,担心她晚上睡着醒来会口渴,也是让她在睡不着觉失眠的时候可以润润喉。
闻声轻轻地抽了两张纸巾,倒了点温水湿润纸巾,捏在手上,轻轻擦拭苏棠布满泪痕的面颊,擦掉唇角下巴的痕迹。
她全程屏着呼吸,落下的力道不敢大力一点,生怕给了一个多余的力,怀里这人就转醒。
白天有她闹着她,苏棠尽管沉闷也被她烦得有点生气,黑夜,生命力本就不强的花朵很容易悄悄地枯萎。
闻声就怕苏棠如此,可偏偏没办法。
只能在装醉,装习惯地爬床,然后用力抱住抵抗的身躯,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发泄完所有的体力,精疲力尽后入睡。
似乎梦见什么,怀里的人不安地挣扎了下,眼皮下的眼球剧烈运动。
闻声赶紧去拍她的后背,很轻很轻,一遍又一遍。
瘦弱的身躯貌似真的被安抚到,逐渐停止了颤抖,闻声见有效,手酸了也没有停止。
一直到天色大亮,迷迷胧胧睡着,还是依循执念继续给苏棠抚背。
睡了不知多久,闻声梦见怀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火炉,烫得身上起燎泡,从梦里惊醒,还惊出一身热汗。
窗帘漏了一条缝,室内跑进来微弱的光亮。
苏棠在她怀里睡得安稳,小脸红扑扑,没有被她弄醒。
闻声还没松口气,察觉到不对,苏棠的脸颊红得有点不正常,嘴唇干得裂开。
摸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得闻声呼吸停了一瞬。
她发烧了,而且是很可怕的高烧,至少三十九度或者四十度。
不可能一下子烧得这么热,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了。
“糖糖、糖糖!”闻声大声地喊,尝试唤醒她。
然而苏棠毫无反应。
不妙,情况很不妙。
她昨晚就不该喝酒,不喝酒就不至于睡那么死。
闻声心下懊恼,不过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好在这小区离医院不算远,她赶紧下床把苏棠的证件找到手,装了一壶热水斜挎在腰后,再抱着苏棠给她换上厚实的睡衣,公主抱着她匆匆就往外赶。
车停在小区外,闻声抱着她几乎全程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