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关丽站在餐桌旁,看着对面并肩而坐,距离亲密的二人,依旧在抓狂,“你们才多久!就结婚!?我不相信,你们肯定在骗我。”
“真的啊。”闻声拿出结婚证,展开,往前递了递,“你看吧,看清楚点。”
苏棠愣了愣,她这是把结婚证随身携带吗?
“继续再吃点。”注意到苏棠顿住手上动作,闻声昵了她一眼,教训,“在医院不好好吃饭,回到家里也不好好吃饭吗?”
“你这身体还想不想好了?”
苏棠垂下眼眸。
关丽听不下去,“喂,闻声,有你这样对病人说话的吗?你还知道她是一个病人,不知道语气温柔一点吗?”
“再说,她吃不下也正常啊,生病了嘴巴里没有味道,干嘛要强迫她?”结婚证的刺激有点大,关丽语气都有点不妙。
“呵。”闻声听出她的火气,不屑一笑,“亏你还是个医生,一味纵容她,让她弄坏自己的身体,对她来说就好是吗?”
“全部顺着她的意愿,你知道会是什么代价吗?”
“你!”关丽一时语塞。
似乎在讨论当前的事,又似乎意有所指。
苏棠只感觉到气氛差得可怕,闻声和关丽情绪也不是很妙,而引得她们争吵不休的源头是她,这让苏棠很不安宁。
“你简直不可理喻!”关丽回以薄弱一击。
闻声呵了声,没理她,扭头,火气一下收敛,轻声问苏棠,“你吃不吃?”
“我只盛了小半碗。”
而且煮的是苏棠爱吃的南瓜粥,不该会吃得那么勉强,到底是因为生病吃不下,还是不生病也依旧食不下咽。
苏棠怔了下,缓缓伸手去拿勺子,缓慢地继续吃。
她们好像一下停战了,没有口舌刀枪相撞,弥漫的沉默却是另一种煎熬,还要胜过刚才的争吵。
苏棠感觉身边人起身,离开了,感觉对面的关丽摸着时机,一点点蹭到她的身边。
已经到了一直会保持的距离还在继续挪近,苏棠注视着余光逐渐靠近的脚,有点紧张地捏住勺子。
她以为不明显的小动作,关丽全部看在眼里,很想当做没看见,不管不顾继续靠近,像闻声一样。
可再近一步,忽然想起了从前,又忽然意识到苏棠现在和闻声是什么关系,挣扎之下,到底是止住了脚步,甚至退了一步,在最合适的距离。
“苏棠,你是自愿的吗?”关丽问。
苏棠知道她问的什么,结婚证是自愿的吗?
她想了想,尽管当天她是迷糊的,全程被闻声带着走,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一晚,应下闻声要求的负责,的确是她本人。
稍微热意上头,脑子混乱,但是不至于理智全丢。
苏棠点了点头。
在关丽几乎静止的心跳中,还是被猎枪捕捉,给予沉重的致命一击。
这一击,偏偏早有预料,不觉意外。
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那么不理智……”关丽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后说,“至少让我帮你把把关,看她配不配得上你啊,你还拿我当朋友吗?”
这还是第一次关丽对她稍微有些埋怨。
往前从来都是很小心地对待她,让苏棠都有种自己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离开人世的感觉。
她翻开本子,写:对不起。
“啊,不用说对不起啦。”关丽拍了拍嘴巴,“我收回前言,你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