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身体太虚弱,她实在怕。
万一摔倒了呢,万一磕到哪里了,又或者扯到了针头,又要遭一次罪,左手也是扎了两三次才成功的,护士可说了,再跑针得考虑打手腕。
抽水声响起,闻声立刻跑回去穿拖鞋,等了一阵,敲敲门,“我进来了哦。”
再把苏棠扶上床,闻声又问,“要不要喝点粥?”
“肚子饿不饿?”
苏棠摇摇头,她其实没感觉。
“还是喝点吧。”闻声对她的决定已读不采纳,“你知道吗,你昏睡了一整天了。”
一整天?
苏棠看了眼窗户那边,漏进来的是昏暗的月光,难怪呢,她记得窗帘质量没那么好。
“我点了小米粥,半小时送到。”闻声点好,感觉接触地面的脚有点痒痒的,不只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和苏棠说了声去洗漱。
苏棠在她背对的时候才敢递过去一点目光。
她昏了一整天,闻声照顾了她一整天。
所以她才弄不明白,闻声和她在一起到底图什么,不要钱,还图她这身病躯?
很可笑,苏棠用没打针的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怎么样才能让闻声同意和她离婚呢。
怎么样她才能够深刻认识到,她于她而言,就是一个再沉重不过的负担,就该被唾弃的累赘。
尽管相处短,苏棠能感受到闻声是一片好心,正是如此,她越是不想要拖累她。
等闻声洗个脚出来,看到病床上她又把自己闷着,心下沉了沉,走过去不由分说拉下被子,露出那张苍白的脸蛋。
“你干嘛呢?要把自己闷死吗?”
苏棠垂着眸,没看她。
“我告诉你,”闻声盯着她,一字一句,“没、门。”
有她在,她休想。
苏棠侧过身,下一秒就给闻声使着巧劲掰了回去,“苏棠。”
苏棠愣了下,好像这是闻声第一次这么郑重地喊她的名字。
心里有点怪,毛毛的,又感觉有点欣然?
她弄不懂,闻声没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只是强调,“我们结婚了,苏棠,你不能那么自私,不负责任把我丢下。”
苏棠还是不懂,为什么闻声执着于她。
还有什么丢下……她们之间感情有那么深厚吗?
“感情不是时间可以衡量的。”
苏棠愣住,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现在情根深种。”闻声缓声说,试图一点点把话灌进苏棠的脑子里,“你要负责任。”
苏棠呆滞。
“你不止要了我的心,还要了我的身体。”
“那一天我可是第一次。”
严肃变了味道,控诉还在继续。
苏棠面皮渐渐发烫,神色不自然起来,那天,谁又不是第一次呢。
“你不珍惜自己,就是在伤我的心。”
讲得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