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离开。
“没事,以后我帮你记得。”闻声拍了拍苏棠的手,也许那时糖糖情绪不好,一时疏忽很正常。
她走进厕所,安排,“窗户开着难免进灰尘,我去拖个地,你去洗水果。”
苏棠停在原地,看着闻声再自然不过,并且准确无误地找到厕所,有些怔愣。
她怎么知道厕所在那里?又怎么知道拖把和拖地桶常放置在厕所里?
她带闻声参观过?
不对吧,她离开家一个月都没有,关丽说她是在搬家的当天遇到的闻声,搬家第二天和闻声领的结婚证,她们后面,有来过吗?
不可能没来过,不然解释她对这里的熟悉。
她竟然有带闻声来过?
无数个疑问往脑子里钻,苏棠有些头疼,从开始的隐隐作痛,后面愈演愈烈,要把什么撕碎一样。
闻声拿着拧干的拖把出来,就看到苏棠本就不太好的脸色更加难看,薄弱的身躯轻晃,摇摇欲坠。
心下一惊,松开拖把,急步走去,“糖糖,哪里不舒服?”
苏棠面色发白,用手去推闻声,只是她的力度太小,微不足道,才没把闻声推动。
闻声钳住她的手,果断,“我们去医院。”
苏棠更着急了,手推不动,她就摇头。
她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而且她住院期间花的所有钱都是闻声出的。大大小小的检查下来金额还不算少,她尝试把钱还给闻声,闻声每次都不收。
闻声看她快把自己脑浆都摇匀的摇头速度,妥协,“行,我们不去医院,你别这样摇头了,糖糖,本来就不舒服。”
苏棠的确是把自己摇得有点过于难受,胃也跟着脑袋嚣张起来,一阵一阵的反胃,很想吐。
闻声看她频繁地在咽口水,嘴巴也抿得紧紧的,立刻带着她去了厕所,掀开刚收拾干净的马桶盖,“想吐就吐出来。”
她扶着苏棠身体往下,“不要憋着,憋着更难受。”
苏棠摇摇头,这次不敢太大幅度,太高频率,轻轻的,小小的,让闻声更加心疼。
“没关系的,糖糖。”闻声碰了一下她的额头,竟然摸到一手冷汗,看着她苍白的唇,轻轻拍抚她的后背,“没关系的,你吐出来。”
苏棠太瘦了,隔着毛衣都可以隐约摸到她后背凸出的骨头,闻声的心要被咯碎了。
苏棠还是倔强抿住嘴,大有要把自己憋死也不张口的架势。
“你不要这样。”闻声扯了一张纸巾擦她额头的冷汗,满眼关切,“不要在我面前有什么包袱,也不要怕麻烦我,糖糖,你要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棠睫毛颤了颤。
“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的家人。我们是最最亲近,也是最能看见彼此狼狈的人。”
“你是普通人,我也是,拉尿拉屎,放屁,呕吐,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需求,不要太有心理负担,好不好?”闻声耐心劝。
之前在医院她就想要说的,只是那时候糖糖还在接受她和她闪婚的状况,闻声不好和她聊得太深,要给她时间先适应她们的关系。
苏棠咬唇。
闻声眉头轻蹙,不那么温柔地捏住苏棠的下巴,抬起,在碰到苏棠惊诧得和小鹿一样的眼睛后,柔下嗓音哄,“乖,张开嘴巴。”
苏棠嘴唇颤抖得厉害。
闻声的眼睛像是有魔力,不知不觉地,就让苏棠放过了折磨自己。
张开口,胃部翻涌,把今晚好不容易吃下的东西全部都呕出来了。
吐完胃舒服了,脑袋的疼也奇异地消失。
闻声半跪在苏棠的身后,随时准备好接她入怀,手指并拢,手掌弯曲成杯状,轻柔又快速地拍打她的后背。
“好宝宝,没事了,没事的。”
她轻哄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