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都说不夺人所爱,满京城都知道我要捧人,不与我交锋,就她司马紫虚例外,让我大失面子,从此我就看她愈发不顺眼。
此后再流传出司马紫虚去哪里捧谁,我就偏要和她对着干,半年过去越演越烈,两人现在可以说是势同水火。京城里那些歌姬舞姬怕惹麻烦,见到我二人都绕道走。
但这些总不能告诉太后。
我便含糊其词,太后见我糊弄,也没追问,少坐些便走了。
我心里一寻思,就知道侍读一事,不管有几个,这司马紫虚肯定是板上钉钉没跑了。
宸寰宫大得很,灯火全点着,照的殿中金碧辉煌。
我想这儿不愧是东宫,比我那灵殿大多了。
只有一点不好,没秋千。
侍候的人依然是德庆,我跟她说,“改明儿在这也修个秋千吧。”
德庆点头应是。
我看着宫人在殿里收拾东西,人影晃动,只觉得心思有些烦闷,就跟德庆说,我要出去走走。
德清要跟着我,被我赶回去了。她看着我,那双猫嘴又撅起来些,“殿下别走太远。”她说。
“行行行,”我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出了宸寰宫我就把德庆的嘱咐丢之脑后,三逛两逛就不知逛到哪里去了。
路越走越黑,寒风一吹,我有些怕了,回头朝来时路走,只想着早点回去。可是这心一急,越发认不出来刚刚走的是哪些路,只能乱走一气,绕到一片假山后面,模模糊糊看见个人影,跪在地上摸索什么东西。
这可吓了我一跳,大叫一声。
这人好像也被我这一嗓子吓到,朝我这扑过来,一头撞掉了我手里的宫灯。
灯影幢幢,我抖着声问:“你是人是鬼啊?”
对面也颤着声音说,“我是人啊,你是鬼啊。”
那尾音出来都是抖的。
我一把拽住这个想跑的人,“别怕别怕,”我说,“我是人,不信你摸摸,热的呢。”
这会儿离得近。我便瞧清楚这是个小宫女,看着年纪不大,模样清秀,一双杏眼圆滚滚。
这眼睛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的景行。于是我好声好气地哄了这人一阵,总算是让她没那么怕了,又让她带我回宸寰宫。
“你去那做什么?”小宫女问,“你原先是灵殿的宫人?”
“算是吧,”我说,“德庆你知道吧,我就在她手底下干活。”
小宫女点点头,走在前面给我领路。
走了好一阵,隐约能瞧见宸寰宫里的亮色,这小宫女便要走。我不肯,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宫里走。“别走呀,”我笑嘻嘻地说,“去我那讨杯茶喝嘛。”
德庆见我拉着个人从外面回来,急忙忙上来。
我把宫女往她跟前一推,“我新找来的,怎么样?”
“殿下,”德庆婉声说,“这是?”
“我也不知道,”我摸摸鼻子,“你叫什么,原来在哪里?”
“奴婢翡珠,”小宫女说,低着头,“是夜庭宫的。”
“夜庭宫?”德庆惊声说,“不是说让你在附近走走吗?殿下!”
“哎呀,外面太黑了,走错路了嘛,”我说,“翡珠这名字不好听。”
我把那小宫女的脸挑起来,她的脸也是圆圆的。
“长的还算顺眼,就来我身边伺候吧。名字,”我思索了一下,“就叫福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