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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第1页）

“你几时起的，我醒了都不见你。”慕南烟一身素色寝衣，脑后长发几乎垂到地上。

她看着孟疏，笑容款款，语气熟稔又亲密，宛如晨起时的夫妻对谈。

孟疏对于自己产生这样的幻视感到羞愧，果然是那劳什子“伽蓝经”有毒，让她脑子不正常了。

她心虚地瞟了一眼身后的书架，见慕南烟神色如常，心中长舒一口气。

“我也才起，见郡主还睡着，就没喊。”

慕南烟视线追着孟疏的动作，后者被她看得又心虚起来，直接回避了她的目光。

慕南烟见孟疏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眸中带起几分兴味，她款款行至桌边，倒了两杯茶，邀请孟疏就坐。

“还未感谢小神仙昨夜相救。”慕南烟端起自己那杯抿了一口，她看起来心情十分好，姿态也更加闲散，即便如此，也显得风流娴雅。

孟疏没有喝茶，只是闻着茶水香气，顿了一晌还是道出实话：“我只能为你免去痛苦，你的病，治不好。”

慕南烟闻言一怔，飞扬的眉梢悄然落下一分，睫羽微微垂下，分明唇角上翘，却也叫人品出了一丝落寞。

“这样啊，那我还是会不久于人世。”慕南烟怅惘一下，转头问孟疏：“小神仙，这世上可当真有轮回转世？”

孟疏迟疑着点头，“确有其事。”

闻言，慕南烟不由一笑：“如此，我倒不如趁早死了自在些，下辈子不管托生成什么，只要不生病就好了。”

孟疏眉头蹙起，她自觉得自己是个无欲无求的仙人，长生在世便不该心有挂碍。

只是此时听见慕南烟这般说，却觉得胸口有些郁猝。

凡人对着下辈子许愿时，既想要富贵祥和，又想要长命百岁，还想要家庭美满，更想要流芳千古。

偏她这般没出息，只求没有病痛。

这流放在胶东的日子，实在是叫她一天也懒得过了。

孟疏在心里数了数慕南烟剩下的阳寿，想说：你已时日无多，无须担心。

但那话头在口中转了两转，却没有说出口。

她道：“郡主这般想法不妥，轮回之后此生记忆全无，到时你性情与如今全然不同，或许你的确能如愿一生平安，但这世上就再无慕南烟了。”

慕南烟愣住了，她眼眸睁大了几分，面上流露出思索之色，似乎是想到了孟疏所说的情形，心头那分求死的意愿，确乎不那么坚定了。

她看着孟疏，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这话是为着那些香火供奉劝我，还是为着我而说的？”

孟疏被她问得一怔，她这才恍然想起，与慕南烟之间还有着这一层关系。

刚才那番话，倒的确像是舍不得慕南烟的香火而说。

但孟疏却没有记起这回事，她迎着慕南烟的视线，不急不缓地道：“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慕南烟唇角扬起，露出编贝般的牙齿，她眼眸笑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显见得心情极好。

“我信。”

侍女来传准备好了早膳，慕南烟尚未更衣洗漱，孟疏见她看着自己，以为她要自己服侍。

正要挽袖起身，慕南烟却道：“小神仙不是不会解衣吗？”

孟疏瞬间想起昨夜浴房的情形，她乍着一双手僵在原地，慕南烟不知怎么又被逗笑了。

“罢了，还请小神仙回避一下吧。”

算你有良心。

有良心的慕南烟放过了孟疏，孟疏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待到跨出门时，慕南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小神仙，《伽蓝经》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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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之中，玉素琯自昨夜被惊醒后，便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