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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沟通（第2页）

犹豫会死……美琴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在对抗一方通行、拯救妹妹们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犹豫。但那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对抗明确的、无可辩驳的邪恶。而这里……更像是毫无理由的混战和掠夺。

“我……我不想杀人。”美琴的意识终于尝试着通过“门”的连接，传递出第一个相对清晰的“意念”，混杂着坚持、抗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至少……不是那种方式。没有别的办法吗？制服，或者击退不行吗？”

接收到这个意念，魅零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肯沟通了，这是好迹象。

“制服？击退？”她放下水瓶，语气平淡，“在这个岛上，失去战斗力的下场，往往比死亡更糟。被俘虏的脱魂者或解放者，会遭遇什么，你应该不想知道。而且，刚才那种情况下，留手可能意味着我们自己被反杀。这里是实战，不是过家家。”

她的话像冰冷的现实，砸在美琴的意识上。

“至于‘别的办法’……”魅零站起身，走到枪旁，蹲下身，平视着枪身，仿佛能透过金属外壳看到里面的少女。“你的能力很特殊，或许……真的存在别的运用方式。但前提是，你愿意配合，并且快速适应这里的战斗节奏和‘门’的运用。作为解放者，我可以引导能量和决定攻击方式，但武器的‘特性’和能量输出的‘质’，取决于你。”

她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枪身，动作不带狎昵，更像是在感受其内部的能量脉动。“我们需要磨合，御坂美琴。”

美琴的意识猛地一震！她……她知道自己的名字？对了，之前混乱中似乎有意识碎片泄露……这个认知让她更加不自在，仿佛最后一点隐私也被剥开。

“谁、谁要和你磨合啊！”羞恼的意念再次冲口而出（虽然只能意念传递），“还有！不许随便碰我！还有……那个……那个……吻的事情！那算什么啊！第一次见面就……就……”

说到最后，意念又变得混乱和微弱下去，满满的窘迫。

魅零看着枪身上再次变得有些不稳定的电光，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果然，重点还是在这里吗？对于这个显然来自不同环境、有着自己一套行为准则的少女来说，那大概确实是个巨大的冲击。

“我说过了，那是‘相吻’，启动‘门’的共鸣、让你武器化的必要步骤。在这里，那是战斗的一部分，仅此而已。”她的解释依然直白而冷静，“如果你无法接受，那很遗憾，但你目前的状态，无法独立行动，也无法解除武器化。除非我们找到其他方法，或者……你愿意再次尝试‘相吻’来解除？”

“不要！！！”

强烈的、几乎带着尖叫色彩的抗拒意念汹涌而来，枪身的电光都噼啪炸亮了一瞬。

魅零早有预料般地向后微微仰身，避开可能逸散的电弧，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看来你明白了。那么，在找到其他方法之前，暂时保持这样，是最好的选择。我会负责移动和战术，你提供能量和适应‘门’的引导。作为交换，在非必要情况下，我可以尽量避免使用……致死性的攻击方式。当然，这取决于敌人的威胁程度和我们自身的处境。”

她开出了条件，给出了有限的让步，但主导权依然牢牢掌握在她手中。

美琴的意识沉默（或者说，混乱地挣扎）着。她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讨厌这种被迫接受陌生规则的局面，更讨厌和这个强吻了她的金发御姐绑定在一起。但是，魅零说的都是事实。以她现在的状态，独自一人（一枪？）在这个陌生的、危险的岛上，生存几率几乎为零。

好胜心和不甘，最终压过了纯粹的抗拒。至少……要先弄清楚状况，掌握主动权，然后想办法变回去，找到回家的路！而要达到这些，暂时……或许只能依靠这个敖岛魅零。

“……我知道了。”良久，一个闷闷的、带着浓浓不情愿的意念传递了过去，“但是！约法三章！第一，不准再随便……亲我！除非万不得已，而且必须提前……提前打招呼！第二，战斗方式要商量！不准再像刚才那样直接下杀手！第三……我要知道关于这个岛、关于‘门’和‘武器化’的一切信息！还有，怎么才能解除这种状态！”

听着这一连串带着典型十四岁少女（虽然能力惊人）特点的、既想讲条件又掩饰不住忐忑的“约法三章”，魅零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与她冷峻外表不符的、沙哑的磁性。

“打招呼？”她重复着这个有些可爱的要求，金色的眼眸里闪过促狭的光，“战斗中可没有那种余裕。不过……其他条件，我可以考虑。至于信息，我会慢慢告诉你。”

她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姿态放松了一些。“那么，暂时休战，御坂美琴‘搭档’。在我们找到解除方法，或者你适应这里之前……”

她拿起一个罐头，用随身的工具撬开。

“先解决生存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