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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交涉（第2页）

就在气氛紧绷，似乎一触即发时，那个放哨的少女突然小声对持刀解放者说了句什么，手指似乎隐晦地指了一个方向。

持刀解放者脸色变了变，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魅零一眼：“哼，算你们走运！我们走！”

她似乎做出了决定，不愿在此刻发生冲突。她对另一个武器化脱魂者（那把砍刀）示意了一下，三人迅速转身，朝着与美琴她们前进方向垂直的另一条小径退去，很快消失在茂密的植被后。

直到完全听不到她们的脚步声，美琴才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手心有点出汗。

“她们……就这么走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看起来对方人数和武装都占优。

“那个放哨的发现了别的东西，或者她们有更紧急的目标。”魅零走过来，目光扫过刚才那伙人停留的地方，又看了看她们退走的方向，若有所思。“而且，她们判断与我们冲突的代价可能高于收益。在这种地方，保存实力很重要。”

她看了一眼美琴：“你的表现不错，没有露出怯意。保持这样就好。”

美琴撇撇嘴，没接话。刚才她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但更多的是对被叫做“拖油瓶”的不爽。

“继续前进。保持警惕，她们可能只是暂时退开，或者这片区域还有别的眼睛。”魅零说着，再次迈开脚步。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更加小心。美琴也开始学着像魅零一样，利用电流轻微刺激听觉和视觉神经，试图捕捉更细微的动静和能量残留。她发现，在这个世界，她对电磁场的感知似乎更加敏锐，能隐约察觉到远处某些地方有异常的、类似“门”之力的微弱波动，或者某些植被、岩石带有奇特的能量反应。

“那个……”她忍不住又开口，“‘门’的力量，是不是会影响周围的环境？我感觉有些地方的能量不太一样。”

魅零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能感觉到？很敏锐。没错，‘门’之力，尤其是高强度战斗或长期武器化维持后，会在环境中留下短暂的‘残响’。一些特殊的植物和矿物也可能天然蕴含着稀薄的‘门’能量，所以这个岛上的生态才会这么……古怪。感知环境中的能量流动，是优秀解放者或高适应性脱魂者的重要能力。”

这算是变相的夸奖吗？美琴心里嘀咕，但没说出来。她开始有意识地扩展自己的电磁感知，像在学园都市里探测电子设备或能力者AIM扩散力场一样，去感受这个世界的“能量场”。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虽然还不熟练，但似乎比单纯用眼睛看更有效。

又前进了一段距离，穿过一片格外茂密、藤蔓几乎织成帷幕的区域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地出现在眼前，中央矗立着一栋灰白色的、带有明显冷战时期风格的方形建筑。建筑大约四五层高，许多窗户破损，墙皮剥落，爬满了暗绿色的藤蔓，但整体结构看起来还算完整。建筑前方有一个小广场，散落着锈蚀的金属器材和碎裂的花盆。这里就是旧观测站了。

广场上并非空无一人。

靠近建筑入口的地方，聚集着三四组人。每组两人，明显都是解放者与脱魂者的组合。有的脱魂者处于武器化状态，形态各异，有刀剑，有远程武器，甚至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护盾类装备。有的则是人形态，警惕地站在搭档身边。她们彼此之间保持着距离，气氛谈不上友好，但也并非剑拔弩张，更像是一种暂时的、互相监视的平衡。

当魅零和美琴从林间走出，出现在广场边缘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了过来。

好奇、打量、评估、戒备……各种视线交织在一起。

美琴感到一阵不自在，下意识地往魅零身边靠了半步。这种被众人审视的感觉，比面对单个敌人更让她紧张。她能感觉到其中几道目光特别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甚至……贪婪？是对她这个“新面孔”脱魂者的兴趣？还是对魅零这个独行（暂时）解放者的关注？

魅零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对周围的视线浑然不觉。她径直朝着观测站建筑的大门方向走去，姿态坦然，甚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就在她们即将穿过广场中心时，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哟，看看这是谁？这不是一直独来独往的敖岛魅零吗？怎么，终于开窍，找到‘相好’了？”

说话的是一个靠在一根残破灯柱上的女性。她看起来比魅零年长几岁，一头张扬的红色短发，穿着贴身的黑色皮衣，腰间挂着一对造型奇特的、仿佛由骨质和金属构成的弯刀（显然是她搭档武器化的形态）。她的眼神带着戏谑和毫不掩饰的挑衅，上下打量着美琴。

“不过，品味有点独特啊？这小妹妹……成年了吗？还是说，你敖岛魅零就喜欢这种‘稚嫩’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