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安静听着,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从床头柜中取出一瓶幽蓝色的药剂。
“要不试试这个?涂在皮肤上……能增加敏感。”
她说着,将冰凉的药液轻轻抹在丈夫身上。
“嘶——好冰……”
“我还受得住。”
没过多久,那闷驴撞墙般的声音,再次从半开的窗户隐约传了出去。
清晨六点,钟声准时响起。
艾奇利时计塔的鸣响回荡在整个蜜思提雅。
穆恩家洋房二楼转角的小房间里,钟声将年幼的女孩从睡梦中狠狠拽出。
“啊——!我明明把脑袋埋进枕头下面了!”
半梦半醒的索蕾莎在心里咆哮。
呼——
一阵晨风从窗外灌入,凉意顺着后颈爬上耳际,睡意彻底消散。
她气呼呼地坐起身,眼中满是不情愿。
噗咚一声,她赤脚跳下床,动作轻巧。
虽然没睡够,但对六七岁的孩子来说,似乎影响不大。
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几乎抵在床前,占去了这间小屋大半空间——这里与其说是卧室,不如说更像一间改造成的衣帽间。那镜子像件不便处理的古董,一直被搁置在此。
索蕾莎在镜前揉了揉眼睛,正要换衣服,楼下传来母亲贝拉的声音:
“索蕾莎!还没起来吗?索蕾莎!”
“起来啦——起来啦!”
“洗漱好之后,先去信箱看看有没有你父亲的信!还有今天的《光明日报》,一起拿进来。”
“好——这就去。”
尽管满心不情愿,索蕾莎还是匆匆跑出了房间。
只是——
那面古旧的银质落地镜中,揉着眼睛的“索蕾莎”并没有随她一起离开。
镜中的影像凝固在那一刻,久久未曾散去。
海滨东直道上,索菲娅正朝蜜思提雅中心区走去。
望着依旧昏暗的天空,她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