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一连三日,索菲娅都带着妹妹索蕾莎住在艾莲娜的庄园里。
白天索菲娅去艾奇利时计塔上班,索蕾莎就留在庄园里,这让艾莲娜的儿子——奥修托尔开心得不得了。每天跟着自己的小姨在庄园里撒欢,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相比之下,庞克的处境就很是不妙。
各大势力催促庞克早日启动东征计划,可他那枚最重要的“棋子”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要么有实力的巫师不愿听命于他,要么就是谄媚攀附、实力却不济的人想借机上位。
几番波折后,皮列最终还是向庞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首席,我还是建议您能跟大小姐谈一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首席您听我说完,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再培养一个忠心且有实力的巫师基本是不可能的了。而大小姐那边,无论如何都是您的女儿,无非是给她开一些条件,等事成之后再慢慢收回就是了。”
听了皮列的话,庞克逐渐冷静下来。确实,请外来的巫师也需要许以重利,相比之下,答应女儿的条件、日后再收回,反而更加稳妥。
皮列紧接着又说:“而且依我之见,大小姐无非是想继续做研究。您大可先答应下来。”
庞克:“怎么说?”
“您想想,东征这一去,少说半年,多则数年。等大小姐回来时,还能不能回到研究岗位都难说。眼下先答应她的条件,又有何妨?”皮列笃定地说道。
闻言,庞克心中豁然开朗。
当晚,庞克拜访了希尔家庄园。
年幼的索蕾莎见到父亲来了,闷闷不乐地躲到花坛边。奥修托尔不知道小姨怎么了,只好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
古堡一楼的会客室里,低调而奢华的装饰完全碾压穆恩家,令庞克很是羡慕。
索菲娅与庞克面对面坐下。一旁的皮列连忙笑脸相迎,满脸谄媚。
皮列:“大小姐,我们今天是来与您说和的。您和首席毕竟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那么大的仇……”
话未说完,就被索菲娅打断:“不必了。我与我父亲政见不合,这一点你解决不了。直接说吧,找我什么事?”
皮列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矛盾已到这种地步,有些惊讶地回头看向庞克。庞克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皮列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那晚之后,首席常说很后悔对您说了过分的话。他现在想通了,愿意支持您继续在艾奇利书斋做魔法研究。”
说完,他还回头看了看庞克,表示自己只是传话。
索菲娅皱起眉摇了摇头:“有事直说吧。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会继续研究魔法。如果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庞克心中暗叹:这么直接?大小姐比首席还难对付!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其实,我们今天来,是希望大小姐能考虑一下东征的事。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一定全力满足。”
索菲娅轻蔑一笑:“你们是找不到人了吧?好啊,东征回来,我要带走索蕾莎。”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庞克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反而是皮列觉得这个条件相当划算,连忙向庞克使眼色,示意他冷静,随后将他拉到会客室外。
二人低声交谈起来。
皮列:“首席,我觉得这个条件可以……”
“你闭嘴!她想得美。”
“您别冲动。索蕾莎再怎么说也只是次女,以后您再生多少女儿也还是次女。用一个次女换东征顺利,百利而无一害啊。就是……得辛苦您和夫人晚上多努力了。”
庞克无奈。为了东征,他的自尊简直被按在地上摩擦。
庞克:“你去跟她说,条件我答应了。但索蕾莎过几天必须回家,成天住在别人家像什么样子!”
“行啊,索蕾莎可以回去。不过我建议你看好自己的宝贝妻子,别搞什么小动作。早晨读报一百字那种事就免了吧。”
索菲娅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我也提前说清楚:此行回来,如果我知道索蕾莎在家过得不好,就算把水晶扔给东宿马关的难民,也不会给你留一个子儿!”
庞克气得手脚发麻。他从未想过,这个曾经自己不屑一顾的女儿,如今竟能让他如此难堪!
皮列连忙抱住冲动的庞克,与众人告别,一边拉着庞克往庄园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