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艾奇利时计塔晚间七点的钟声,传遍了蜜思提雅。
索菲娅与艾莲娜换上平日的巫师装扮,回到了东宿马关。
雷枪留下的深坑前,碎肉混着泥土散发出血腥与腐臭。
索菲娅驻足在原地,脑海中反复闪现【落天雷枪】释放时的画面。
眼睁睁看着马尔修与杰米等人在雷枪下血肉横飞——那种血脉偾张的冲动,又一次冲击着索菲娅的神经。
情绪愈发紧绷,她牵着艾莲娜小臂的手也不自觉愈收愈紧,指甲渐渐嵌入皮肉之中。
皮肉被撕裂的痛感,反而让艾莲娜异常兴奋。她仿佛能共鸣到索菲娅颅内的“冲动潮汐”。
巫师外袍之下,子母镣铐正不断传来危险的信号。
这是犯人返回现场、回味作案过程时所产生的强烈恶念。
纯白的雷枪在索菲娅脑中一遍遍落下,魔法的暴烈威能,持续撕裂着她文明的外壳。
新鲜又刺激的感受,反复冲刷那颗被紧紧束缚的心。
而子母手铐中不断升级的犯罪感知,仿佛成了艾莲娜兴奋的养料。
或许黄金时代的设计者永远不会想到,百余年之后,会有两个罪恶之人将它戴在手上。镣铐间来回传递的信号不再起警示作用,反而成了二人恶念的放大器。
艾莲娜轻声问:“感觉怎么样?”
“嗯……很好……”
“不……我还行……”
看着连对话都困难、沉醉于眼前景象的索菲娅,艾莲娜觉得这趟来得物超所值。
“我说要你来的时候,某人还说不来不来的。”艾莲娜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告诉你,我有经验。就算今天不回来,这几天你也会反复想起这个场面。不如一次看个够。”
……
驻足良久,索菲娅渐渐平复下来,镣铐也不再示警。
她十分自责地看向艾莲娜的小臂——那里早已布满血丝,指甲划出好几道伤口。
“对不起,我……没注意。”
索菲娅还想说什么,却被艾莲娜打断。
“挺好,这是你留下的痕迹。”艾莲娜语调平静,“这样的痕迹,我还嫌少呢。”
说罢,她并不处理伤口,只是放下巫师袍的长袖,将伤痕遮掩起来。
再次四目相对时,艾莲娜心中多了许多安心。
以往虽共同掩盖过罪证,她却总觉得索菲娅可能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如今两人“同臭连枝”,连所行之事都如此相似。艾莲娜眼中那层刻意的讨好逐渐消散,望向索菲娅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真实。
手牵着手,在别人的坟头眉目传情——这本就极不正常。
再加上两人毫无收敛之意,周身弥漫的气场,与现场显得格格不入。
——现场?
是的,这个被雷枪轰出的深坑,已被金肯特承包下来。
也不知他是视财如命,还是怎的,身上的鞭伤还在渗血,却已站在坑边高声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