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刀疤脸,”他说,“请叫我乔治·谭德尔。”
随后,宝剑归鞘,光华渐散。
索菲娅掌心传来剧痛——即便剑已收回,英雄剑对她的排斥仍未停止。剑柄持续散发着高温,一刻不停地灼烧她的手。
“滋滋”的灼烧声吓坏了艾莲娜。她一把夺过英雄剑,才发现学妹的手已被严重烫伤。
见“凶手”竟是自己的剑,艾莲娜脾气上来,一脚将它踢进土里,眼中尽是厌恶。
回到帐内,艾莲娜从行囊找出治疗烫伤的炼金药油,轻轻涂在索菲娅手上。药油遇空气迅速冷凝,冰霜般的气息中和了皮肤下的热毒,随后形成一层保护膜,隔绝外界,防止感染。
又被前辈缠上一圈绷带,索菲娅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
艾莲娜望着眼前冒失的学妹,心中轻叹:从前不在一起时不觉得,原来索菲娅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艾莲娜问。
索菲娅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支吾道:
“刚才觉得小金子太吵了,一大早在外面鬼哭狼嚎的……我有点生气,手边就这柄剑,想提出去教训他……”
“谁知道我拔不出来……就更气了。”
“我问他怎么了,他吞吞吐吐说什么‘六千人在黑暗中迷失了’……我当时本来就在火头上,受不了他那副样子。”
“然后我就……像煤气罐炸了一样。”
“没忍住电了剑一下,谁知……就电开了一条缝。”
说完,她忽然想起英雄剑,急忙问:“剑呢?前辈你快看看,没坏吧?”
索菲娅四处张望,寻找被丢开的剑。
“别管了,我看着烦,先让它在外头待着。”艾莲娜摆手,接着问,“后来你拔出来,它就发热了?”
索菲娅乖巧点头:“嗯。它烫我,我就更不爽了,又用力电了它一会儿……结果它变得更烫,还放出白光,特别刺眼。”
“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我没拗过它。”语气里透着小委屈,像只斗败的小公鸡,有点颓丧。
艾莲娜觉得这样的学妹有点可爱——上一次见她这般挫败,还是东征慈善晚宴前,她被父母“精神轰炸”后逃到希尔家庄园的时候。
索菲娅沮丧了一会儿,突然问:“前辈,我为什么拔不出你的剑啊?”
艾莲娜觉得好笑:“我父亲邦迪也拔不出来。”
“嗯?”索菲娅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不是希尔家家主的佩剑吗?怎么会有家主拔不出来?
看小学妹一脸震惊,艾莲娜补充道:“又不是所有场合都需要拔剑炫耀,大多数时候只是带着做样子。而且历代家主里,拔不出来的还挺多呢。”
“不是吧……”索菲娅难以置信。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这剑在某些时代,竟是“不拔之剑”。
这黑料着实有点滑稽。
艾莲娜继续道:“还有,别被‘英雄剑’这名字骗了。它可能和‘英雄’毫无关系,甚至叫它‘恶人剑’更合适——至少我觉得是。”
“我家有这剑的说明书,上面写得很清楚:唯有心态扭曲之人,才能拔剑。”
“像你刚才那样,不就拔出来了吗?只不过……”
她停顿片刻,陷入沉思。
“……为什么你拔出来之后,是发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