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玥双手蜷紧到青筋贴皮,迈腿跑下车。
不安的火苗袅袅跳跃,邬嬴心有所感,迅速追上去,可到门口却婉拒入内。
晏玥胸口鼓着口气,拦在大门口劝她回去,“我,我有事就打电话给你,现在还是我自己处理吧。”
余光扫到女孩愤怒到颤抖的手,她想起那晚母亲的制止。
再怎么说,自己毕竟是外人。
她暂且答应,一颗心在皮下噗通噗通乱跳,回到李宅后迅速跑到两家间隔的围栏后面,探头看向晏家。
顺道拉出110拨号页面,随时准备报警。
晏家的木门往内打开,陌生吵闹声和哭声泻了出来。
保姆挡在玄关阻止自家小姐进屋,可终归压不住盛怒中的少女。
那天格外干燥,地面余热蒸得人焦躁难安。
揣着手机的掌心发红渗汗,她两眼一眨都不敢眨,生怕看漏一秒就会错过最佳求救时间。
“不要脸的臭东西,带着这杂种滚出去!”
“死丫头片子竟敢骂我!你妈生不出带把的赶紧腾位,你也是个赔钱货,十八岁了就去卖。。。。。。”
耳闻晏玥横空而出的谩骂声,邬嬴愣了原地,怀疑自己听错。
直到小三的咒骂声响起才回过神来,忍无可忍抬腿跨栏,正翻身,面前飞快跑过一个肥腻的身躯。
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半空,吵闹一瞬收音,晏钿扯着哭哭啼啼的小三和自闭儿离开现场。
荒唐闹剧匆匆结束,邬嬴站回李宅边界。
目不转睛盯着晏家那扇木门,直到里头哭声歇下。
虽然当晚晏玥表示无碍,可她非得亲自看一眼不可,第二天大清早就借着写作业的由头去了晏家。
陆宁娴如常热情地欢迎,可晏玥却脸肿了一边。
“是不是昨天那女人?”邬嬴倒吸一口寒气。
晏玥小声回答是自己不小心磕到,扭头用没受伤的一面对着她。
为什么要隐瞒?
她眉端微鼓,两手轻捧女孩的脸慢慢摆正。
“不要感觉为难,错的不是你,你是受牵连的受害者。”
两张青涩的脸面对面对视,那么近,心思却不相通。
晏玥眼睁睁对望,睫毛眨了眨,卧蚕渐渐染上绯色,“她推我妈妈,我气不过推回去,她就动手了。”
再多安慰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她心疼得直蹙眉,抬指轻轻地揩去女孩落下的泪珠。
“你不用担心,我打回去了,要不是我妈拦着,我疯起来自己都怕。”
邬嬴泛起苦笑,安静地倾听后小心翼翼牵着女孩去上药。
原以为小三逼宫不成会收敛,可生活再次狠狠地给她们上了一课。
两周后放学,从教学楼出来,两人就发现校方紧闭大门,老师和保卫围成人墙在门外防守。
通畅的校门口车鸣声高低起伏,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拦在晏家接送的奔驰前,拼命拍打车窗叫骂:“小蹄子出来,你弟弟在抢救,你还有脸过好日子!”
司机半降车窗明确表示车内没人,可女人不肯善罢甘休,转头冲向校门……
明明是不忠家庭的受害人,为什么长大后又步后尘?
邬嬴抽回神思,不解地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