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门徐徐掩闭,邬嬴独自站在轿厢内。
“嬴嬴!”
“你等下,我有话和你说!”
“别关,别。”
清楚看到昔时求之不得的人拼命追上来,边跑边叫自己的名,边喊边红了眼眶。
她紧抿着嘴没回应。
哭什么?不是你先说分手的吗?
心脏莫名地揪了下,痛得眸底泛雾。
金属门彻底闭上,电梯匀速下行,旧日的爱人就此隔绝门外。
这次,这段新的联系,是她亲手掐断的。
难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闭上眼,浑身止不住发抖。
结束了,这回真的结束了。
电梯下行到一层,梯门往两侧张开。
夜风灌满怀,邬嬴咬住唇瓣强迫自己冷静,快步走出酒店。
五月的春夜没有风,悬空的蓝月闪现一瞬又被厚云覆盖,犹如当年曾降落在身上的月光,全都只是昙花一现。
脑海不受控制地倒带宴席上的欢声笑语,心窍如同被鬼遮眼般走不出魔障迷墙。
快跑,快离开,再也不见面就好了。
她心慌得没有方向,步伐快到发丝在空中飘然,临到路口,手臂却忽然被拽住。
邬嬴蓦然回头,对上一双泪水涟涟的圆眼。
晏玥气喘吁吁,手却紧抓不放,“嬴嬴,你听我说,我。”
“停!”她眉心内缩,用力拨开束缚,往后退几步,“晏律的私事与我无关,我不想听。”
“有关系!有关系的!”
女人更来劲,不依不饶地边哭边伸手抓人,全无半点方才的从容。
邬嬴躲无可躲,屡步再退。
两人无声地别扭几秒,远处一道强光闪过,车笛响起长鸣。
她应激地闭上眼,手腕却忽地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攥住,连带整个人被拽了过去。
半边玉镯沾了温度,不适地熨烫脉搏。
“册那,覅勒马路当中头白相!”
轿车从两人身旁飞驰而过,丢下一串极具方言特色的路怒。
她们站在路旁,眼睁睁看着车辆逃离现场,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邬嬴迅速抽手却被捏得更紧,挥了数次仍甩不开,作罢撩起眼皮,任由对方把话说完。
路灯落下透白光线,地面斜斜延伸两道瘦长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