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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计(第2页)

“没呢,一直昏着。”

“也好,省事。你看着点,我走了。”

舱门再次关闭。

阿竹开始吃饭,咀嚼声在寂静的舱室里格外清晰。江知意能感觉到,他的位置离自己不远。她默默地数着他的咀嚼次数,计算着时间。

等他吃得差不多,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底时,江知意忽然,极轻微地,发出了一声呻吟。

声音很轻,但在寂静中足够清晰。

阿竹的筷子停住了。

江知意又发出一声,带着痛苦和虚弱的颤音,身体也配合着微微动了动。

阿竹犹豫了一下,脚步声靠近。“喂,你醒了?”

江知意没有回答,只是又呻吟了一声,这次更显痛苦,身体蜷缩起来,仿佛在忍受极大的不适。

阿竹似乎有些无措。他蹲下身,试探着推了推江知意的肩膀:“你……你没事吧?要不要喝水?”

江知意依旧不答,只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被反绑在背后的手,不易察觉地动了动,手腕处的绳结似乎又松了一丝。

阿竹看着她苍白的脸颊(蒙眼布边缘露出部分)和干裂的嘴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起身,去拿角落里一个破旧的水囊。他走回江知意身边,笨拙地取下她口中的破布。

“喝……喝点水吧。”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少年人未褪尽的青涩和犹豫。

江知意没有立刻喝水,而是急促地喘息了几下,用嘶哑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谢……谢……小兄弟……我……我喘不上气……眼罩……太紧……”

阿竹更犹豫了:“这……不行,上头交代要蒙着眼……”

“就……松一下……求求你……我头疼得厉害……”江知意的声音带着哭腔,虚弱无助到了极致。她知道自己的优势——这副容貌和此刻的狼狈,很容易激起年轻男子本能的保护欲或同情。

阿竹看着她痛苦的姿态,咬了咬牙,低声道:“你别出声,我就给你松一下,你别耍花样!”

“嗯……”江知意顺从地应道。

阿竹伸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蒙眼布的结,但没有完全取下,只是松开了些。昏暗的光线涌入眼帘,江知意眯了眯眼,适应着光线,同时也快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环境。

这是一个狭窄的货舱底舱,堆着一些破旧的麻袋和木箱,空气污浊。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挂在舱壁上。除了她,角落里还蜷缩着另一个被捆着的人影,看衣着是个年轻女子,同样被蒙着眼塞着嘴,正瑟瑟发抖,应该就是她之前听到的另一个呼吸声。

阿竹看起来十七八岁年纪,面容清秀,眼神里还带着未经世事的怯懦和不安,穿着普通的粗布短打,不像穷凶极恶之徒。

江知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湿意(她努力逼出一点生理性的泪水),声音更加柔弱:“小兄弟……你……你是蜀地人?听口音像……”

阿竹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我是渝州人。”

“渝州……好地方。”江知意轻轻说,语气带着一种怀念和哀伤,“我父亲……以前在江州为官时,常夸蜀地人杰地灵,民风淳朴……不像京城,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她的话半真半假,语气真诚。

阿竹显然被勾起了好奇,也放松了些警惕:“你父亲是官?”

“曾经是。”江知意苦笑,笑容凄楚,“后来……被人陷害,家破人亡。我流落至此,不想又卷入是非……小兄弟,我看你面善,不是坏人,为何……为何替他们做事?”她目光清澈地看着阿竹,没有指责,只有困惑和一丝淡淡的怜悯。

阿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眼,低声道:“我……我家里穷,娘病了,需要钱抓药。刘管事……就是带队的那个,说我识字,机灵,让我跟着跑船,给的钱多……我不知道他们要抓人,更不知道是抓你这样的……”他语气里有一丝懊恼和不安。

**突破口。**

江知意心中一定,语气更加温和:“原来如此……孝心可嘉。你娘得的什么病?我略通些医理,或许能帮你想想办法。”

阿竹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黯淡:“是老毛病了,咳血,看了好多郎中都不见好……”

江知意根据他描述的症状,结合自己从父亲医书中看来的知识,说了几个可能对症的草药方子和调养法子,说得条理清晰,引经据典。阿竹听得一愣一愣,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从警惕变成了惊讶,甚至带上了一丝敬意。

“你……你真的懂医术?”

“家学渊源罢了。”江知意轻叹,“可惜,如今自身难保。”她话锋一转,看着阿竹,眼神坦荡,“小兄弟,我知道你为难。我不求你放了我,那会连累你。我只想问一句……他们打算把我带到哪里?何时……动手?”她问得平静,仿佛在问别人的事。

阿竹被她这份平静震撼了,嘴唇动了动,眼神挣扎。半晌,他才用极低的声音,几乎凑到江知意耳边说:“是……是往蜀中‘锦云庄’送……那是……是京里一位贵人的别庄。具体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到了地方,恐怕……”他没再说下去。

锦云庄。瑞王的别庄。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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