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湿哒哒的黏在皮肤上,和肌肉粘连在一起,撕开衣服,露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最重的是脑袋上的那块伤口,应该是被钝器砸伤,血流不止,所以才昏迷不醒。
处理好伤口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女人安静躺在病床上,替她清洗的过程中两人不约而同,再一次被她完美的容貌震撼。
擦去血迹,那张精致、完美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布娃娃,但比画更美,更不切实际,应该被摆放在最高的殿堂,受人崇拜、敬仰。
皮肤白的接近病态,薄薄一层,脖颈处每一根血管都清晰可见,像是件艺术品,看一眼都算亵渎。
也难怪谢徕这么想救她。
韩遥合理怀疑她就是见色起意。
韩遥眯着眼盯了谢徕一会,忽然指着她的脖子,“你这是怎么弄的?”
她才想起来脖子上的伤口,轻轻摸了摸,伤口已经结痂,不疼了。
本来就只是划破了点皮,女人当时连呼吸都没力气了,怎么可能真的伤到她。
谢徕很无所谓,“刚见到她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没事,破了点皮而已。”
韩遥大叫道:“她还伤过你!你们打架了?”
“没有,她当时应该只是不确认我是不是好人吧。”
被伤成这样,有点防备心很正常,最后不还是放弃了吗。
韩遥语塞,被伤了她居然还替这个人说话,也多亏女人碰上的是谢徕,倘若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把她扔在那跑了。
一切安定下来后,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倒没了一开始的紧迫,韩遥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除了害怕外语气难掩兴奋,开始和谢徕你一言我一句的讨论。
韩遥:“诶,你说她到底是什么人?明星吗,长的这么好看。”
谢徕:“不知道。”
“会不会是道上的黑老大,有人绑架她想换什么好处,结果让她给跑了。”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你救了她,你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了,你说等她醒过来会怎么报答你?”
“先醒过来再说吧。”
折腾了一夜,韩遥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谢徕睡不着,盯着女人的脸看。
韩遥想象力虽然天马行空,但她有一件事说对了,女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这件事不是她能掌控的,一个陌生人做到这个地步,也算仁至义尽了。
至于之后这个女人会怎么样,她没有能力顾及了。
思绪被雨水打湿,越来越重,越来越迟钝。
密密匝匝织成一个无形的网,困的人越来越麻木。
在尘世里不得已的虚伪、做作,像被镶嵌在窗框里的绿荫,看似枝繁叶茂,却动弹不得。
最爆裂的天气,激发出最原始的野性,只能放逐到自然中,才会切身体悟到苍山负雪,明烛天南的辽阔。
路边捡到的女人,像单行航线中突然出现的一抹亮眼的彩虹,引得人驻足围观。
早上,估摸着拖车公司上班,谢徕赶紧联系人把车拖回来。
她昨晚走的时候留了紧急电话,直到现在也没人联系过她说车挡路了,估计是下大雨施工队都休息了,本来那条路就没多少人走,这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她还要上班,每天下班回来家都不回,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看女人醒没醒。
没想到,她昏迷了整整三天。
昏迷了多久,谢徕就忐忑不安了多久。
后来从忐忑惶恐,逐渐归于理智,再到忐忑惶恐。
谢徕终于下定决心,如果女人再不醒,她只能报警处理了。
这三天没有任何人找上门,连通威胁电话都没有。值得高兴的是这也侧面印证了女人的身份,如果她真是通缉犯,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