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得王琼玖的心都拔凉拔凉的。
她安抚着鸡皮疙瘩,拖拖拉拉地往里走,心里骂骂咧咧,却被自己的比喻逗乐了。
木雕?那还挺像的,女娲娘娘的毕业设计,说不定就是拿了块儿好木头雕了个姜德音。
不仅颜值开挂,身材也是。王琼玖想到前两天在这儿的场景,血黏着衣服布料,不难看出个顶个的肌肉健硕,体脂率指定很低。
她估摸着,陈姐一拳都能把自己打穿地心。
不过,按入职培训那计划练个几年,想没有耀眼的肌肉都难吧。
想到这一茬,王琼玖忍不住叹了口气。老师们还安慰她,说姜德音亲自督查要好多了,如果是李玉伶,第一天能让她爬着回去。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魔鬼督查。
大家也知晓内情,周之曼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依旧昏迷着,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李玉伶放不下心,不愿意请护工,连劳夫匹斯岛度假都没去,还把其她人都轰去旅游放松了。
王琼玖又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阿曼姐什么时候才能醒。
而且,话是这么说,她也没觉得姜德音不魔鬼,老师们更没有手下留情。她何德何能得到各位大佬的如此用心。
应该带件外套来的。越往里走,越冷,心越慌。
王琼玖“嘶”了一声,拧起眉,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这里气温有这么低吗,上次来的时候也没和冰窖里一样啊。
她停在青石板小道上,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天气温度,潮城,晴,17℃。
这不挺暖和,怎么她体感零下了呢。
王琼玖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没有瞧见作乱的虫子,不应该啊。如果房子里有虫子的巢,外边不至于连只闲逛的虫子都没有。
理论老师给她上基础课时说过,这些虫子并非依靠本能存活,它们有自己的意识,能部署如何对敌,如何狩猎,甚至,有某些地区的资料显示,该地区的虫子形成了阶级分明的族群。
它们的食谱也分三六九等,人心为上,血肉为下。
人类遇到虫子,几乎等于羊入虎口,没有丝毫能力反抗。
“冷吗。”
姜德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嗓音低沉,收着呼吸,像是也被冷到了。乍一耳朵,还有点阴恻恻的。
王琼玖还在细细观察小洋房的每一个角落,想要揪出虫子的小尾巴。听到这话,下意识转过身去。
“我□□大坝!&%*@¥#@……!”
瞬间,王琼玖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什么鬼东西啊啊啊啊!
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站在她面前,咧着嘴笑。整个人是被水泡浮囊了的白,湿透了的长发披着,手指弯折成诡异的弧度,垂在身侧。
只有一条手臂。
脸是几张人皮缝起来的,上面的针脚密密麻麻,眼球不自然地转动,像是女人找到了王琼玖,眼珠子还不清楚状况。
脖子,根本没有脖子。
又是这种东西,又来又来!
王琼玖二话不说,出手十分干脆,猛地一拳挥了过去,拳头挟着银光直冲这鬼东西的面门,带起的风都有几分狠辣果决。
那东西却分毫未动,整个脑袋往后一折,与身体构成一个直角,躲过了王琼玖的攻击。同时,僵直的右手“咔咔”响动着,不太自然地抬起,好似刚掌控这条手。
拳头擦过裸露的脑袋接口,一股黑烟翻涌着往体外冒。
“砰。”
王琼玖耳朵一动,敏锐地听到了这一响动。
果然是虫子。
一拳落空,她心中凛然,反应极快,轰出的右拳变直为横,抵挡住了向她小腹袭来的鬼手。
那条手臂,宛如掉了釉的陶瓷,白得发紫。更骇人的是,大臂至肘关节处的血肉,剥落得所剩无几,森森白骨已然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