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肆只是一味干饭,“不怕不怕,咱们这几天先捉贼,就算被抓了,大不了去宫残月面前给他一剑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长孙棠皱眉:“你哪来的歪理?”
“师父说的。”
“你吃慢点,今天刚换的衣服。”
长孙棠伸手掸去她衣襟上的几颗米粒,却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杨肆扔下碗筷,摸向怀中,“哎呀,我的灯!”
刘员外放在云台上的彩头就是一个小花灯。
今年是猪年,所以这花灯也做成了憨态可掬的小猪样子。
杨肆夺灯之后,被醉汉等人接连追杀,慌忙之下,将花灯塞入怀中,现在连灯样都没了。
“棠姐姐……”
杨肆委屈地从怀里掏出皱成一团的垃圾,“这本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现在成这样了。”
长孙棠大杨肆三岁,正好属猪。
长孙棠笑了一下,看着扭曲的小猪脸,莫名想到杨肆受伤昏迷的时候。
杨肆气呼呼地说道:“我要狠狠地教训他们!”
长孙棠安然地将她拉住,“好了,你的心意我已知晓,改天我赔你一个灯,你这人也真是的,他们要抓你,你不生气,将这小花灯弄坏了,你反倒要找他们的麻烦。”
杨肆问道:“你想我去教训他们吗?”
“我想你平安。”
杨肆笑了笑,“好吧,那我就不去了。”
长孙棠摸摸她的头:“好了,吃完饭就回去歇息了。”
此前两人财力有限,多是住的一间房子,现在忽然分开,杨肆还有些不适应,但刘员外财大气粗,这么大的客房,杨肆还是愿意好好享受一番的。
第二天一早,万氏姐弟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去找刘小姐问问情况。
刘小姐名叫刘胜雪,年方十九,与城东张公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下月初三正是良辰吉日,张刘两家定下婚期,共计秦晋之好。
本是天作之合的喜事一桩,谁料七日前,那淫贼在城主最大的酒楼当中放出豪言,说是要在洞房花烛之时,将刘小姐盗走。
刘员外打听之下,却发现这淫贼在城中犯案多起,视官府为摆设。
被他一搅合,两家人忧心忡忡,刘小姐整日以泪洗面,足不出户。
刘员外生怕夜长梦多,与亲家商议过后,试图偷偷地将婚期提前,再将夫妻俩送出城,让那贼人走空。
却不料昨夜那贼人竟然胆大包天,在书房留下书信一封,扬言三日之后,就是他与刘小姐的大婚。
张公子是个读书人,而今奸臣当道,朝廷昏庸,报了官后却连这淫贼的影都抓不住,气得张公子一病不起,卧病在床。
刘小姐昨夜更是被吓得昏死过去。
砰的一声,黄花梨桌子被人猛然一拍,杨肆气恼地叫嚷:
“这人好大胆子!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人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关他什么事?!他师父爹娘是怎么教他的?”
长孙棠依旧带着鬼面,慢悠悠的给杨肆倒了杯茶,将人拉了回来。
万氏姐弟也没见过如此猖狂之人,两人眉头紧锁,攥紧了拳头。
刘员外长叹一声。
长孙棠:“可否让我们见见刘小姐?”
翠儿扶着刘小姐缓缓落座,这刘胜雪天生丽质,柔柔弱弱,说一句话要喘三口气。
她讲的也跟刘员外讲的差不多。
万萍没有说话,万白轻声问道:“不知刘小姐看清那人的面貌了没有,可否画个画像,让我等前去寻找。”
刘小姐摇摇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