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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糖的回甘（第1页）

市儿童医院的阳光房里，绿萝藤蔓爬满了落地窗，阳光透过叶片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夜清梅坐在小圆桌旁，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银框眼镜，正低头整理孩子们的“糖纸日记”——那是她用第四卷勘查本改装的，每一页都贴着孩子们画的糖纸画，边角还沾着点橘子糖的甜香。

“夜阿姨！”豆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幼儿园的小制服，膝盖上贴着卡通创可贴，手里攥着颗透明玻璃纸包装的水果糖，跑起来时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彩虹光。

夜清梅抬头，看见他身后跟着小宇——小宇的胳膊还吊着绷带，但脸上有了笑意，手里举着张画：“夜阿姨，我画了我们四个一起吃糖！”

“慢点跑，别摔着。”江七燕从门外进来，栗色短发上沾着点桂花香（刚从福兴里茶铺回来），手里拎着周阿婆给的桂花糕，“豆豆，又给夜法医送糖啦？”

豆豆跑到桌前，把糖放在夜清梅手心里，一本正经地说：“阿姨，这个糖是甜的！我妈妈说，要送给最温柔的人。”他指了指画上的夜清梅和江七燕，“这是你，这是江阿姨，我们一起吃糖，就不怕坏孩子了！”

夜清梅低头看着掌心的糖——玻璃纸里裹着颗金黄的橘子味硬糖，和她在第三卷结束时收到的“战利品”一模一样。她想起第三卷在渔火小馆，江七燕说“这糖是甜的，像我们守的‘心’”，此刻这颗糖，却多了份孩子手心的温度。

“谢谢豆豆。”她轻轻捏起糖，糖纸发出细碎的响声，“阿姨留着，等破案累了就吃一颗。”

“不行！”豆豆突然着急起来，小手按住她的手，“妈妈说，好吃的糖要分给好朋友！江阿姨也吃！”

江七燕笑着凑过来，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她剥开糖纸，把糖含进嘴里，甜味瞬间在舌尖化开，“嗯，真甜！比第三卷的橘子糖还甜！”

夜清梅的耳根微微发红。她想起第三卷在表彰会上，江七燕用“守心”手铐套住她手腕时说“守着你”，此刻这颗糖的甜味，比任何誓言都更让她安心。

这时，苏晓棠抱着个医药箱走进来，马尾辫上别着和豆豆同款的卡通发夹：“夜法医，江队，该给孩子们做复查了。”她是江七燕的养妹，医学生，总在局里晃悠送奶茶，这次特意带了儿童听诊器。

豆豆和小宇立刻排好队，像两只等待体检的小企鹅。苏晓棠给豆豆听心跳时，他突然小声说：“晓棠姐姐，我以后再也不吃陌生人给的糖了，除非是夜阿姨和江阿姨。”

苏晓棠的动作顿了顿，眼眶有点发热。她想起第四卷开头，豆豆说“张阿姨的糖吃了能变超人”，此刻他却学会了分辨“善意”与“恶意”——这比任何药物都更能证明“心理疏导”的意义。

“真棒！”苏晓棠摸摸他的头，“以后遇到不对劲的糖，就找夜阿姨和江阿姨，我们帮你‘检验’甜不甜。”

复查结束，江七燕送孩子们回病房。走廊里遇见张淑芬，她抱着小宇的绘本，看见两人立刻红了眼眶：“江警官，夜法医，小宇说今天要和豆豆一起画‘糖纸画’，送给你们。”

“应该的。”江七燕接过绘本，封面是小宇画的“勇敢饼干和甜糖”，“你们做得很好，小宇现在每天都盼着去幼儿园。”

张淑芬抹了抹眼泪，从包里掏出个小纸袋：“这是我自己做的柠檬糖，给孩子们当零食……上次豆豆说喜欢酸的，我试了好多次才成功。”

夜清梅接过纸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长期做手工留下的痕迹。她忽然想起第四卷第五章，张淑芬在审讯室崩溃时说“我是个失败的妈妈”，此刻她却用糖纸和饼干，笨拙地学着“正确表达爱”。

“谢谢。”夜清梅轻声说，“小宇会为有你这样的妈妈骄傲的。”

回到阳光房，江七燕把柠檬糖倒在盘子里，和豆豆送的水果糖摆在一起。两种糖的包装纸在阳光下交叠，像幅小小的彩虹画。

“你说，这颗糖的伏笔是什么？”江七燕忽然问，虎牙咬着下唇笑。

夜清梅翻开勘查本，在新的位置写下：【伏笔：小男孩送水果糖，说“阿姨，这个糖是甜的”】。她抬头看向江七燕，银框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光：“也许，是告诉我们——正义的回甘，比糖还甜。”

江七燕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那我可得多吃几颗，把‘守心’的甜味记牢。”

夜清梅没躲，任由她的气息拂过脸颊。她想起第四卷第一章，孩子们在沙坑里哭，豆豆说“糖是甜的，阿姨是暖的”，此刻这颗糖的甜味，早已超越了味觉，成了她们“守心”故事的注脚——无论多少恶意藏在糖纸下，总有人会用真心，把苦涩酿成回甘。

傍晚，周阿婆的桂花糕送来了。江七燕打开保温桶，甜香混着桂香涌出来。夜清梅拈起一块，咬了一口，桂花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像极了豆豆的笑、小宇的画、张淑芬的柠檬糖——所有被治愈的瞬间，都在这口甜里融化成永恒。

“就要结束了。”江七燕忽然说，声音很轻。

夜清梅看着窗外的容江大桥，夕阳把河水染成金色：“嗯。但糖的回甘，会一直甜下去。”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水果糖，糖纸已经有些皱了，却依然闪着光。江七燕接过糖，剥开糖纸含进嘴里，甜味蔓延开来时，她忽然俯身在夜清梅耳边说：“下一卷，我们还要一起吃糖。”

夜清梅的嘴角上扬，银框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温柔：“好。守心，守糖，守你。”

第四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