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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调查 蔷薇刺与铃铛声的轨迹（第1页）

雪后初晴的福兴里，青石板路上还凝着冰碴，踩上去咯吱作响。江七燕的运动鞋沾了泥，她也不在意，正蹲在福兴里3号院的蔷薇架下，用镊子拨弄那半个卡在刺里的狗项圈——铃铛早掉了，只剩个空壳，内侧刻着“毛团”的名字，笔画歪歪扭扭，是王奶奶用钉子刻的。

“清梅，你看这刺！”她回头喊，栗色短发上落了片雪花，“蔷薇是新抽的枝，刺特别硬，项圈卡进去的时候，‘毛团’肯定疼得慌。”

夜清梅没接话，正跪在院角的狗窝旁。浅蓝解剖服下摆蹭了泥，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抚过狗窝里皱巴巴的毯子——那是王奶奶用旧毛衣改的，上面沾着几根和第一章发现的同色犬毛。她从勘查包里摸出便携显微镜，对准毯子边缘：“犬毛根部有草屑，和院外老槐树下的草种一致，说明‘毛团’最后待的地方离窝不远。”

江七燕凑过去，虎牙在阳光下闪了闪：“所以它是从窝里直接跑出去的？不是被抱走的？”

“不像。”夜清梅的银框眼镜蒙了层薄雾，她指着显微镜屏幕，“毯子上有半个梅花状爪印——和你说的‘毛团’右前腿疤痕位置吻合，是它自己刨窝时留下的。但爪印边缘有擦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话音未落，江七燕的对讲机响了。陈默的圆框眼镜头像在屏幕上跳：“江队！监控调出来了！福兴里3号院门口的摄像头拍到，‘毛团’是早上8点17分跑出去的——当时有个送外卖的电瓶车急刹，轮胎擦着地，声音特别响！”

江七燕猛地站起来，运动外套灌进冷风：“外卖员？哪个平台的？”

“饿了吗，骑手小张，正往环球港送单。”陈默的声音带着技术宅的得意，“我查了他的轨迹，当时他为了躲一只窜出来的橘猫，急刹时车铃震得厉害——监控里‘毛团’明显抖了一下，夹着尾巴往巷口跑了！”

夜清梅合上显微镜，在勘查本上记下【调查：狗窝毯子有“毛团”爪印（带擦痕），蔷薇项圈卡痕显示挣扎，监控显示电瓶车急刹声吓跑狗】，笔尖顿了顿，补上一句：“方向——巷口老邮局旁。”

一、巷口的“目击证人”

江七燕已经往巷口跑，江七燕腕间的“守心”手铐（刻“梅”字）撞在羽绒服拉链上，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夜清梅不紧不慢跟上，路过周阿婆的茶铺时，隔着玻璃看见王奶奶正捧着热姜茶抹泪，周阿婆拍着她的背：“别急，七燕和清梅在查呢，福兴里的‘毛团’跑不出这条巷。”

巷口老邮局旁，几个老街坊正围着看陈默的平板电脑。□□戴着老花镜，指着屏幕：“这不是‘毛团’吗？早上我在这儿修旧书，它还凑过来闻了闻我的糨糊罐！”

监控画面里，“毛团”夹着尾巴跑过老邮局，铃铛声（虽掉了铃铛，但项圈晃动仍有微弱声响）在清晨的巷子里格外清楚。它没往人多的环球港方向跑，反而钻进了邮局后面的窄巷——那里堆着些旧家具，是拆迁户暂存的。

“窄巷尽头是废弃的锅炉房，”老周头拄着拐杖凑过来，他是福兴里的老住户，对这些犄角旮旯门儿清，“平时没人去，但‘毛团’小时候在那儿追过耗子，熟得很。”

江七燕的虎牙咬住下唇：“陈默，调窄巷的监控！重点看锅炉房门口！”

“早调了！”陈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窄巷没摄像头，但我查了附近的WiFi信号——8点23分，有个老太太的手机连上了锅炉房的旧路由器，信号很强！”

二、锅炉房的“意外藏身处”

夜清梅突然停下脚步。她望着窄巷尽头的锅炉房，左腕的旧手表（刻“守心”）指针指向10点——雪停了快两个小时，若“毛团”真在里面，早该冻坏了。

“走，去看看。”她率先走进窄巷。青石板路被两边的旧家具挡住大半，只能侧身过。江七燕跟在后面，运动鞋踩在碎木板上，发出“嘎吱”声：“清梅，你说‘毛团’会不会躲在锅炉房里取暖？那儿的铁皮炉子冬天能放热气。”

锅炉房的门虚掩着，锈迹斑斑的门把手上挂着串生锈的钥匙。江七燕轻轻推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柴火味扑面而来。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屋顶的破洞漏下几缕光，照见墙角堆着的旧棉絮——那是拆迁户留下的。

“汪！”一声微弱的狗叫从棉絮堆里传来。

江七燕的心跳漏了一拍，蹲下来扒开棉絮——果然是“毛团”！它右前腿的梅花状疤肿了，毛团成一团，脖子上还挂着那个空铃铛项圈，见人来，虚弱地摇了摇尾巴。

夜清梅已经戴上手套，检查“毛团”的伤势：“皮外伤，腿肿是吓的，没骨折。铃铛项圈卡过蔷薇刺，勒出红印了。”她从包里拿出便携急救包，给“毛团”清理伤口，“得赶紧送宠物医院，苏晓棠说她认识个兽医，就在庆云巷。”

江七燕抱着“毛团”往外走，小家伙在她怀里抖了抖，鼻子蹭着她的运动外套——那是她上周帮周阿婆搬煤球时沾的煤灰味，“毛团”似乎很喜欢。王奶奶的哭声从巷口传来，她踉跄着跑过来，一把抱住狗：“我的‘小棉袄’！你可吓死奶奶了！”

三、双女主的“调查共识”

抱着“毛团”走出窄巷时，阳光正好穿过老槐树的枝桠。江七燕的羽绒服裹着狗，自己的耳朵却冻得通红：“清梅，你说‘毛团’为什么要躲进锅炉房？它不是胆小吗？”

夜清梅跟在后面，浅蓝解剖服上沾了棉絮，她弯腰捡起锅炉房门口的一小块塑料片——是外卖电瓶车的挡泥板碎片，和陈默说的“急刹”对上了。“不是胆小，是找安全感。”她把碎片放进证物袋，“它小时候在锅炉房追耗子，觉得那儿‘有吃的、没危险’。电瓶车急刹声吓到它，本能就往熟悉的地方跑。”

江七燕的虎牙露出来：“所以真相就是‘毛团’被电瓶车吓跑，躲进锅炉房取暖？那外卖员有责任吗？”

“有责任，但不是故意的。”夜清梅翻开勘查本，写下【调查结论：“毛团”因电瓶车急刹声受惊，躲进废弃锅炉房，无恶意伤害；外卖员小张已联系，愿赔偿王奶奶精神损失费】。她抬头看向江七燕，银框眼镜反射着阳光，“我们要做的不是追责，是让王奶奶知道，‘毛团’没事，以后不会再让它受惊。”

江七燕抱着“毛团”往茶铺走，路过□□的旧书店时，老花镜老板探出头：“七燕，清梅，晚上来喝茶？我新收了本《容城宠物志》，里头有柯基的养护法子。”

“一定来！”江七燕回头喊，怀里的“毛团”突然叫了一声，像是在答应。夜清梅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这大概就是“守心”的意义：不是抓住多少坏人，是让每个像王奶奶和“毛团”这样的普通人，都能在容城的巷弄里，安心地“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