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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结案的余温（第1页）

市局法制科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案上投下条纹状光影。张淑芬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取保候审决定书，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她穿着那件素净的连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比前几天平静了许多。

"张淑芬女士。"法制科王科长推了推眼镜，"考虑到你主动认罪、积极配合调查，且有未成年子女需要照顾，检察院决定对你取保候审。但你要定期报到，不得擅自离开容城。"

张淑芬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谢……谢谢警官给我这个机会。"

江七燕站在门口，腰间的"守心"手铐轻响。她走进来，把一份《监护人承诺书》递给张淑芬："签字吧。以后每个月，夜法医和我都会来看你和小宇，监督你的社区矫正情况。"

张淑芬接过笔，手抖得厉害。她想起三天前在幼儿园沙坑边，豆豆接过她烤的"勇敢饼干"时露出的笑容——那个笑容，比任何判决书都更让她明白什么叫"救赎"。

"我一定好好改造。"她签下名字，笔迹虽然歪斜，但很坚定，"再也不会用错误的方式保护孩子了。"

与此同时，容城大学附属幼儿园的园长办公室里，正在进行一场"紧急整改会议"。

"各位家长，经过这次事件，我们深刻反思了安全管理中的漏洞。"园长李梅站在会议桌前，声音有些哽咽，"从下周开始，幼儿园将实施以下措施……"

江七燕和夜清梅坐在后排，听着园长宣读整改方案：安装全覆盖监控系统、增设保安岗亭、建立"霸凌举报热线"、每周开展"友善相处"主题班会。

"这些措施能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吗？"一位家长举手提问。

夜清梅站起身，银框眼镜后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制度能约束行为，但真正的安全来自每个人的善意。就像豆豆说的——糖是甜的，阿姨是暖的。"她从包里掏出那张糖纸画，贴在会议室的公告栏上，"孩子们的纯真，是最好的监督员。"

家长们纷纷点头。那位曾经指责张淑芬"没用的妈"的家长，此刻红着脸说："我也要向小宇道歉……我儿子回家说，以后再也不欺负同学了。"

江七燕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第三卷结束时，夜清梅说"正义的温度是让迷途者看到光"。此刻，她亲眼见证了"光"是如何在容城的土壤里生根发芽的——不是通过严厉的惩罚，而是通过理解与改变。

下午四点，福兴里茶铺里飘着茉莉花茶的香气。周阿婆沏了壶新茶，招呼江七燕和夜清梅坐下："听苏晓棠说，张淑芬取保了？"

"嗯。"江七燕接过茶杯，"她现在每天接送小宇上下学，还在社区做义工，帮其他单亲妈妈带孩子。"

夜清梅翻开勘查本，记录下今日的回访情况：【张淑芬社区矫正表现良好，主动参加心理辅导课程；小宇情绪稳定，已重返幼儿园；其他被霸凌儿童心理状态恢复正常】。

"你们做得好。"周阿婆叹了口气，"这孩子本来挺乖的，就是一时糊涂。现在想明白了，比什么都强。"

江七燕想起明天要去医院看豆豆他们，笑着说："阿婆，明天我们也带点东西过去。豆豆说想吃您做的桂花糕。"

"没问题！"周阿婆拍胸脯保证，"我多做点，给每个孩子都带一份。这些小家伙，看着皮实，心里其实嫩得很。"

傍晚时分，市局刑警队的办公室里，陈默正在整理第四卷的案卷材料。屏幕上是张淑芬的取保候审决定书、幼儿园的整改方案、孩子们的心理健康评估报告——厚厚一摞，记录着这个案件从发生到解决的完整轨迹。

"江队，夜法医。"他推了推眼镜，"我把所有材料都整理好了。这个案子……挺特别的。"

"怎么说？"江七燕靠在椅背上，栗色短发被夕阳染成金黄色。

"以前的案子，都是我们在抓坏人。"陈默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豆豆的糖纸画、张淑芬的"勇敢饼干"、小宇的笑脸，"但这个案子，我们更像是在种太阳。"

夜清梅笑了。她想起父亲夜墨尘说过，"法医的最高境界不是验出死因，而是让活着的人活得更好"。此刻，她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破案不是为了终结，而是为了让更多像豆豆、小宇这样的孩子，能在阳光下安全地长大。

夜深了，江七燕开车送夜清梅回家。车窗外，容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散落的星星。

"明天去医院看孩子们？"江七燕问。

"嗯。"夜清梅看着窗外，"豆豆说要给我们看他画的夜阿姨和江阿姨大战坏蛋的画。"

江七燕哈哈大笑："那我得摆个帅点的pose，不能给你丢脸。"

夜清梅的耳根微微发红。她想起第三卷在渔火小馆里，江七燕用"守心"手铐套住她手腕时说"守着你"，想起第四卷在医院里豆豆画的"两个手牵手的小人"——这些温暖的片段，比任何案子都更让她确信，她们的选择是对的。

"江七燕。"她忽然开口，"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明白，警察的工作不只是破案。"夜清梅的声音很轻，但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还有守护，还有救赎，还有……爱。"

江七燕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看着夜清梅的侧脸，银框眼镜在路灯下泛着温柔的光，忽然觉得，这半年来所有的奔波、熬夜、危险，都值得了。

"傻瓜。"她轻声说，"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车子停在夜清梅家楼下，桂香阵阵。江七燕下车送她到门口，夜清梅忽然从包里掏出一颗水果糖——正是细纲第八章提到的"伏笔糖"。

"给。"她剥开糖纸，递给江七燕，"明天去医院时带上，豆豆说要送我们糖。"

江七燕接过糖，甜味在舌尖化开。她看着夜清梅的眼睛，忽然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我的法医大人。"

夜清梅的脸瞬间红透，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点点头，轻声说："晚安，我的刑警队长。"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照着两个女孩的影子重叠在一起。第四卷的案子即将结束，但属于她们的"守心"故事，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