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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报案 福兴里3号的毛团失踪记（第1页）

2025年12月25日，圣诞节的雪粒子刚在容城上空打了个转，就被老城区的烟火气融成了湿漉漉的水汽。夜清梅和江七燕裹着同款藏青色羽绒服，刚从福兴里茶铺出来——周阿婆硬塞给他们的热姜茶还揣在怀里，杯壁的温度透过羊绒围巾渗进皮肤。江七燕腕间的“守心”手铐蹭过夜清梅的手背，刻着“梅”字的金属面沾着点姜茶渍，她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栗色短发：“清梅，下周社区宠物义诊，苏晓棠说她能带兽医来，咱俩去给‘毛团’们当志愿者？”

夜清梅没接话，左腕的旧手表（刻着“守心”）和腕间新手铐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她望着巷口老槐树上挂着的圣诞彩灯，银框眼镜上蒙了层白雾：“先把眼前的案子结了再说。”话音刚落，腰间的警务通突然震动——是陈默的圆框眼镜头像在闪。

“江队！夜法医！”陈默的声音带着一贯的话痨劲儿，“福兴里3号院报案，王奶奶的柯基‘毛团’走丢了！那狗跟了她八年，是她老伴儿走后唯一的伴儿，现在急得血压都高了！”

江七燕的虎牙瞬间咬住下唇，指尖在屏幕上划开定位：“福兴里3号？就是老周头家隔壁那个种满月季的小院？”她回头看了眼夜清梅，后者已经摸出勘查包，浅蓝解剖服外罩的米色风衣被风吹得鼓起来，“走，去现场！顺便看看老周头的月季开败了没——上次他说要送我们两盆。”

雪粒子打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混着江七燕运动鞋的哒哒声，惊飞了墙根啄食的麻雀。福兴里3号院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王奶奶手写的“平安”红纸条，边角被风吹得卷了边。江七燕推开门时，正撞见王奶奶拄着拐杖在院里转圈，银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藏青布围裙上沾着狗毛——那是“毛团”最喜欢的窝垫蹭的。

“江警官！夜法医！”王奶奶抓住江七燕的胳膊，指节因用力泛白，“早上我去菜市场买排骨，想着‘毛团’爱吃，就把院门留了条缝……回来就不见了！它右前腿有块梅花状的疤，脖子上挂着小铃铛，一跑就叮当响……”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老伴儿走前说，‘毛团’是他的‘小棉袄’，现在‘小棉袄’没了，我可怎么活啊……”

夜清梅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指尖拂过院角的狗碗——碗底还剩半块没吃完的牛肉干，旁边散落着几根柯基犬的棕色毛发。她从包里摸出镊子，夹起一根毛发放进证物袋：“犬种DNA比对需要时间，先查监控。”

江七燕已经跑到院门口，对着墙上的监控探头比划：“陈默，调福兴里3号院门口的监控！重点看早上八点到九点！”她回头冲夜清梅咧嘴笑，虎牙在雪光下闪着光：“清梅，你说‘毛团’会不会是闻着隔壁李婶家的红烧肉味儿跑过去了？那家伙最馋李婶做的酱骨头。”

夜清梅站起身，银框眼镜后的目光扫过院墙上新爬的蔷薇藤——藤蔓间卡着半个彩色狗项圈，正是王奶奶说的“小铃铛”款式。“不是跑丢的，”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项圈卡在蔷薇刺里，说明它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挣扎时蹭掉的。”

王奶奶的哭声突然停了：“吓到？谁会吓唬‘毛团’？它连蚂蚁都不舍得踩……”

江七燕的虎牙咬得更紧了。她想起第十三卷的细纲——福兴里巷弄“宠物走失互助案”，主题是“邻里互助找毛孩，巷弄暖过圣诞雪”。此刻，王奶奶的眼泪、院角的狗碗、卡在蔷薇上的项圈，都在无声诉说着一个“有苦衷的意外”。

“王奶奶，”江七燕蹲下来，握住她冰凉的手，“您放心，容城的‘毛团’们，有整个福兴里街坊守着。”她指了指院外，“周阿婆的茶铺已经贴了寻狗启事，□□旧书店的老街坊们都在帮忙留意，陈默的监控正在追踪‘毛团’的铃铛声——它跑不远。”

夜清梅翻开新的勘查本，写下【报案：福兴里3号院王奶奶柯基“毛团”走失，现场留狗碗、毛发、卡在蔷薇上的项圈，王奶奶称狗为亡夫遗伴，情绪崩溃】，笔尖顿了顿，补上一行小字：【容城启示录预写：宠物走失“邻里互助三步法”】。

雪停了，老槐树上的彩灯映着她们的身影。江七燕突然哼起不成调的歌，是周阿婆教她的容城童谣：“福兴里的巷，弯弯曲曲长，毛孩子的铃铛，叮当响过墙……”夜清梅听着，嘴角微微扬起——这大概就是她替父完成未竟案件的意义：不是抓多少人，是让每个“毛团”、每个王奶奶，都能在这烟火气里，安心地“好好生活”。

远处的茶铺传来周阿婆的喊声：“七燕！清梅！姜茶凉了再续！”江七燕应了一声，拉着夜清梅往外走，掌心传来的温度，比怀里的姜茶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