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警队的办公室里,陈默抱着一摞资料冲进来,圆框眼镜滑到鼻尖:“江队!夜法医!古董店的老伙计又来了!”
江七燕正对着电脑分析林默案的后续数据,闻言抬头:“又是雅藏阁的事?”
“不是。”陈默把资料摊在桌上,最上面是个雕花锦盒,“他说要交给你们。”
夜清梅放下手中的证物袋,指尖拂过锦盒的雕花——是传统的缠枝莲纹,和那对青花瓷瓶如出一辙。她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一封泛黄的信纸,信封上写着“致雅藏阁林老板亲启”。
“民国三十年的信?”夜清梅眯起眼,辨认着信纸上的邮戳,“寄信人是容城富商陈鸿儒。”
江七燕凑过来,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吾所藏青花双凤纹瓶,乃祖传之物。战乱将起,暂藏于福兴里101室西厢房梁下。若吾后世子孙得见此信,望将其捐予容城博物馆,勿使国宝流散……”
“福兴里101室?”江七燕猛地抬头,“就是林建国老宅那栋楼?”
夜清梅的指尖轻轻抚过信纸边缘:“陈鸿儒,应该就是林建国提到的太爷爷。”她抬头看向陈默,“老伙计说,这封信是今天早上在雅藏阁的旧账本里翻到的?”
“对!”陈默点头,“林老板说,他爹生前总念叨‘瓷瓶有灵’,这两年身体不好,就把家里的旧物都翻出来整理。老伙计收拾库房时,发现了这封夹在账本里的信。”
江七燕抓起外套往外走:“去福兴里101室!”
夜清梅跟上:“等等,先联系林建国确认情况。”
福兴里101室的老楼前,梧桐叶在风里打着旋儿。
林建国早已等在门口,看见两人,慌忙迎上来:“江警官,夜法医!你们来得正好……”他从怀里掏出个铁盒,“我爹临终前给了我这个,说里面装着太爷爷的遗愿。”
铁盒打开,是半块青花瓷片和一张更旧的信纸——和锦盒里的信内容一致,只是字迹更潦草,像是仓促写下的。
“我爹说,太爷爷当年把瓷瓶藏在西厢房梁下,可后来战乱,他逃难时没来得及取……”林建国的声音发抖,“我以为这只是个念想,谁知道……谁知道是真的……”
夜清梅戴上手套,接过瓷片:“这是宣德青花的残片,和那对瓷瓶的胎质、釉色一致。”她抬头看向江七燕,“看来,我们需要去西厢房看看。”
西厢房的房梁很高,积着厚厚的灰尘。
江七燕踩着梯子,夜清梅举着手电筒在下面照明。梁木腐朽的缝隙里,隐约露出一点青花的纹路。
“找到了!”江七燕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截梁木,里面果然藏着一只青花缠枝莲纹瓶——釉色温润,画工精细,正是信中提到的“青花双凤纹瓶”(注:可能前文笔误,此处统一为双凤纹)。
夜清梅接过瓷瓶,指尖拂过瓶身的双凤纹:“和之前找到的那对,是一对。”
楼下传来脚步声。林默穿着社区矫正的黄马甲,捧着一束野菊站在院门口。他看见两人手里的瓷瓶,眼眶瞬间红了:“太爷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你爷爷的遗愿,是让这对瓶回到博物馆。”江七燕把瓷瓶递给他,“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林默低头看着瓷瓶,又抬头看向父亲:“爸,我错了。我想替太爷爷,完成这个心愿。”
林建国抹了把眼泪,点头:“去吧。这是太爷爷的念想,也是你的新生。”
市博物馆的捐赠仪式上,林默亲手将那只瓷瓶放进展柜。
李教授看着展柜里的三只青花瓷瓶(注:前文找到一对,此处补充另一只),感慨道:“陈鸿儒先生不仅守护了瓷瓶,更守护了一段家族的品格。这只瓶,是对‘传承’最好的诠释。”
江七燕站在人群里,看着林默对着镜头微笑,忽然转头对夜清梅说:“你说,这些老房子里藏着的,到底是瓷瓶,还是人心?”
夜清梅的目光落在展柜上,轻声说:“都是。”
仪式结束后,两人走在博物馆的走廊里。
“第三卷的案子,算是彻底结了。”江七燕踢了踢脚边的地砖,“从假案到真品,从盗窃到救赎,比电视剧还精彩。”
夜清梅笑了:“但你漏了一点。”
“什么?”
“最珍贵的,不是瓷瓶。”夜清梅看向她,银框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光,“是我们让一个家族的执念,变成了守护的力量。”
夕阳透过博物馆的落地窗,洒在展柜里的瓷瓶上。三只青花缠枝莲纹瓶静静伫立,釉色交融,像在诉说一段跨越近百年的故事——关于守护,关于传承,关于迷途知返的温暖。
而江七燕和夜清梅的影子,重叠在玻璃上,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树,在容城的烟火里,继续书写属于她们的探案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