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警察审问犯人。
“因为我第一个妈妈会对我说亲亲抱抱举高高呀。”阿初疑惑的看着这个妈咪。
林幸这时才放下心来,还以为会有什么重大突破呢。
就在两人又处于尴尬的环境下时,救星来了,林喻来了。
这时,门被推开,带进一股更阴冷的湿气,也打断了房间里微妙的气氛。
“小姨夫。”阿初看着进来的女人高兴的叫了一声。
林幸和林喻震惊的盯着阿初,她喊的什么?小姨夫?我吗?林喻一头问号。
但还是先关上了房门将衣服递给林幸。抱起阿初转过身,留给林幸一个换衣服的空间。
“你叫什么名字呀,怎么会叫我小姨夫呢。”林喻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女孩,细声细语的对着她问到。
“我叫阿初,是小姨这么说的。”
小姨?林幸脑子里快速寻找这个所谓的小姨的身影,是夏星媛。
林幸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小姨夫”?这个称呼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她脑子里某根一直紧绷着关于“妹妹安全”的弦。
她几乎能立刻在脑海里还原出场景:“看,那是你小姨,旁边那个,就是你的小姨夫啦。”
荒谬至极。
林幸不自觉的攥了攥拳头,又松开撩了下头发。“阿初,她,也,是,小,姨。”她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林喻还没查找到小姨的身影,就听见姐姐说话了,意识到她可能换完衣服了,就抱着阿初回过身来。被吓了一跳,只见自家姐姐已经坐在了床边,阴沉着脸低着头,恨不得要将谁活剥了。
此时的夏星媛刚到那间房间的门口,就打了个喷嚏。谁想我了。
“姐姐,你怎么了。”林喻见姐姐的样子实在太可怕,忍不住发问。
“没事。”林幸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又对着阿初说道:“阿初,记住她也是小姨,她是妈咪的妹妹,知道了吗。”
阿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林喻心中狂想自家姐姐怎么成为她的妈咪了,虽然知道这个孩子不是锦儿姐的亲生女儿,但怎么会跟自家姐姐有着关联啊,两人一起抚养?这和在一起了有什么差别。
林幸才想起来还有苏锦要找,站起身穿上苏锦的大衣,属于苏锦的大衣披上肩头时,那股熟悉清冷的淡香丝丝缕缕萦绕上来,像无声的安抚,奇异地压下了她心头大半的燥火。
她下意识地低头,鼻尖轻轻蹭过衣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在她嘴角一闪而逝。
林幸站起身,大衣没有系上,而是敞开着,拍了拍灰,动作慢条斯理,却透着一种准备清理门户的冷肃。
“喻儿,你在这帮我照看一下阿初。”她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微微侧过头,余光扫来。
“我去找苏医生。至于金毛……”她顿了顿,舌尖似乎轻轻顶了下后槽牙,那是一个极度不爽,在酝酿风暴的下意识动作,“等她回来,我有些‘关于称谓’的问题,需要跟她好好‘探讨’一下。”
林喻见姐姐说完最后一句话时那微表情是要吃人的节奏,金毛又要败北了,糟糕。
回应完。林幸就走出了房间。
但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会去哪呢。
苏锦正在走廊尽头踱步,刚才出门只看见了一个黑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可是追上去什么也没有。
正走到尽头时,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将自己拉到了一个空房间。
苏锦闭上了眼睛,以为自己暗遭埋伏。关门声响起,一股熟悉的香味传来,苏锦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愕然抬眼。
林幸的面容近在咫尺。脸上淡淡的红痕还未全消,眼神却沉静如深潭,清晰地倒映着她仓惶的泪眼。
所有的强撑,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这熟悉的温暖和无声的靠近彻底击溃。
眼泪毫无征兆地,再次汹涌而出。比刚才更凶,更无法抑制。明明之前多么苦,自己都没有落过泪,为什么自从遇见她,眼泪就控制不住呢。
林幸看着在自己面前落泪的女人,衣服穿的很单薄,身体已经有点抖了,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她的大衣,做出了动作。
她将大衣敞开,包裹住了苏锦。
大衣的布料隔绝了阴冷与灰尘,熟悉的香气筑起屏障。在这个由一件大衣和两个人组成的,短暂却绝对私密的空间里,窗外的一切风雨嘈杂都变得遥远。
“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