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刚刚关好,林知遥撩开头发,飞快扯下了阻隔贴:“闷死了,真难用!”
“听说强效的是很闷。”逢宁附和一句,问道:“想吃什么?”
“你点吧。”林知遥整理着头发,眉头紧锁,“这俩人……怎么甩脱呢?”
她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索性把小林叫了过来。
文采和运算速度都很优秀的人工智能马上给出了几款方案:“金蝉脱壳、瞒天过海、倒打一耙,您对哪个感兴趣?”
林知遥眼前一亮:“都仔细说说。”
早晨六点钟,逢宁叫醒了林知遥:“知遥,醒一醒,你体温有点高。”
林知遥迷迷糊糊地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有吗?”
“超过三十七度了,要是状态不稳定,白天行动不了。”逢宁温言软语道,“先标记一次,你再接着睡好吗?”
“嗯。”林知遥含混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后颈露了出来。
逢宁却有些犹豫。常规抑制剂的持续时间虽然长,药效却差很多,但要是加大用量,遇见意外情况又会很被动。
几经衡量,她还是只吃了一片,又给手环设了最高级别的震动闹钟。
药物开始生效后,她再次叫醒了林知遥:“我要标记了。”
“啊……你怎么这么磨蹭……”林知遥嘟嘟囔囔地抱怨着,“快点……”
尖锐的牙齿覆上腺体时,她不抱怨了。模糊的轻哼从鼻腔溢出,很快变成了一声声难耐的呻吟。
逢宁感觉自己简直随着信息素钻进了什么地方。幽暗的、长满苔藓的森林中,火红的玫瑰丛像是正在燃烧,又像是她曾看到的那一头红发。
玫瑰花瓣软得不可思议。潺潺的小溪流经花丛,也散发着玫瑰的甜香,嗡嗡的声音响起,像是有蜜蜂正在蛰着……
终于意识到那阵嗡嗡声正在她的手腕上震动时,逢宁骤然收回了手,也放开了唇边的腺体。
标记早就完成了,只有天知道被子是怎么掀开的、手是怎么按在小腹上的、腺体上又为什么会有湿痕。
林知遥还在她的怀里颤抖着,逢宁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但信息素和直觉一起告诉她,现在应该干点别的。
“睡吧。”她温声说着,身体向后挪了一点。
“再……亲一下……”林知遥扭动着脖颈,想把腺体送到她唇边去。
“乖,睡觉了。”逢宁用手掌抵在林知遥的肩膀上,缓慢地、尽量不带色情意味地用力摩挲着。
是安抚,也是阻止她继续靠近。
湿润的森林气息越来越重地压在林知遥身上,密不透风地裹住了她。
她在这样的信息素中、在逢宁带着掌控意味的抚摸中、在如火焚身的欲望中,眼角不受控地掉落了一串泪水。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想。
多给一点都不肯。
九点刚过,运送行李的侍应生走出电梯时,少见地在走廊尽头的日落小厅里,看到了三个人。
其中一人年龄稍大,另外两人看着像是参加毕业旅行的学生,三人都妆容整齐、穿得精致考究。
日落小厅位于走廊最西端,这三位坐在这里,显然不是为了看风景,那么就是在等人……
甚至是在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