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茫的叶叙白回到沙发旁,跟周蕴书打起了眼色:收着点,人家生气了!
周蕴书不为所动:之前气氛那么好,哄不明白是你菜。
“地方这么宽敞,坐这儿吧。”逢宁抬手指向旁边空出来的大沙发。
周蕴书眼神一亮,开开心心地坐下了:“真不用帮忙吗?”
“不用。”逢宁又拿起一根豆角,动作麻利地撕掉两边的筋络、掰成小段扔进了洗菜盆中。
“你干活真利索。”周蕴书的语调有些过分婉转,显然不是在夸人干活。
叶叙白看不下去了。她冷哼一声,脚步极重地走上了楼梯。
等这道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周蕴书压低了声音:“逢宁,你抽烟为什么要洗脸?”
逢宁语气如常:“怕气味不好。”
周蕴书斜斜倚在扶手上,目光掠过逢宁的速干冲锋裤,那上面的水痕已经不见了,但她相信自己没看错。
“我不信。”她轻声追问道,“你是不是烟灰掉到裤子上了,为什么?”
逢宁眉梢微动。这个方向……问题不大,可以默认。
周蕴书往前挪了一些,俯身盯着逢宁,问道:“你抽的什么烟?给我看看。”
逢宁停下动作,瞥了她一眼:“你还没成年吧。”
“我就看看,不跟你要。”周蕴书坚持道。
逢宁沉默一瞬,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从口袋里掏出盒烟,往茶几上轻轻一顿。
就在这一顿的时间里,周蕴书看清了两行大字:含合成Omega信息素,未分化者禁止使用。
周蕴书感觉心里烧起了一把火:“你是易感期吗?”
逢宁收起烟盒,面无表情地继续择豆角:“不是。”
“那你为什么……”周蕴书把今天的事仔细回想了一遍,发现她在打牌的时候情绪就不太高。是因为吃醋吗?
但Alpha在吃醋的时候,摄入合成信息素似乎只会加强攻击性。
“我是五区人。”逢宁突然说。
周蕴书把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放在心里嚼了几遍,目光掠过茶几上那副扑克牌时,好像明白了。
五区盛产赌鬼。而赌鬼,往往会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让她的孩子受尽苦难。
“这就是你在知遥身边的原因吗?”周蕴书问。
逢宁含糊其辞:“差不多。”
她知道周蕴书想到哪里去了,但这正是她想要的。一个家庭可能很糟糕的五区人,会让这种大小姐退避三舍。
但如果有人拿这一点诋毁她、辱骂她,她会说:没这回事,是别人想多了。
她家里本来也没有赌鬼。
周蕴书看着逢宁,感觉心里那把火正在越烧越旺。
一个阴郁破碎的Alpha,因为缺钱投奔亲戚,或者将时间出售给别人。她会忍着厌恶陪人打牌,再躲起来抽根信息素香烟。
“我以后会分化成Omega。”周蕴书的声音软得带上了足够多的暗示,“但是,未分化,也有未分化的好。”
逢宁骤然抬起了眼。这个走向不对,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