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朱樉在京时“严毅英武”,就藩后没了约束彻底放开,不仅大兴土木,劳民伤財,而且宠妾灭妃,荒唐残暴。
朱樉的正妃乃是故元齐王王保保之妹观音奴。
次妃乃已故寧河王邓愈之女邓氏。
三年前,邓次妃生秦王长子朱尚炳,由於朱樉和观音奴没孩子,故而朱樉请立朱尚炳为秦王世子。
朱樉不喜欢观音奴,不让观音奴住在秦王府內,將观音奴软禁於冷宫,一应供应完全不符合王妃的標准,甚至用破盘子烂碗,给观音奴吃腐烂变质的食物。
去年西安城墙完工后,朱元璋给朱樉写信说:天下初定,百姓疲惫,秦王府完工后,就暂且將其他不重要的事务全部停止吧。
朱樉不以为然,在秦王府大兴土木,建起亭台池塘,与邓氏以折磨宫人取乐,遭到朱元璋的训斥。
转天,朱雄英將锦衣卫的调查报告递往春和宫。
朱標很生气,当即令陕西都指挥使濮英彻查。
“还有何事?”
朱標好奇,不知道朱雄英为什么还不走。
自从朱雄英不来春和宫“观政”后,朱雄英每天点个卯就走,绝不停留。
“锦衣卫在陇西调查巩昌冶的问题时,听说了一些关於二叔的传闻。”
朱雄英措辞委婉,朱元璋很重视亲情,朱雄英不能在这方面犯错误。
锦衣卫无孔不入,朱樉的恶行,朱元璋並非不知。
朱元璋在知道朱樉的恶行时,也只是写了封信,將朱樉臭骂一顿,“不晓人事,蠢如禽兽”,並没有严加惩处。
朱標放下手中的笔开始揉脑门,看样子也是颇为头疼。
朱元璋让朱樉娶观音奴,是为拉拢故元势力,两人是纯粹的政治婚姻,完全没有感情。
邓妃是邓愈的女儿,勛贵核心中的核心,孰轻孰重,朱標难以取捨。
“你二叔,也可怜——”
朱標长兄如父,和所有兄弟的感情都很好。
朱雄英无语。
朱標每天在春和宫,都要工作到子时才休息。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朱樉多半还没有起床呢,哪里可怜?
“你二叔和邓氏自幼相识,感情极好,本是天作之合,在这件事情上,你二叔於朝廷有功。”
朱標娓娓道来。
朱雄英恍然大悟,终於明白为什么在京“严毅英武”的朱樉,到了封地却荒唐无道。
“即便二叔受了委屈,也不该肆意妄为。”
朱雄英对朱樉的行为很不满。
朝廷每年给朱樉五万石,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朱樉即便再討厌观音奴,敬而远之难道不行吗?
把王妃关起来不说,还要用侮辱的方式羞辱王妃,这要是让人家娘家人知道了,只会弄巧成拙。
王保保虽然已经去世,王保保的弟弟脱因帖木儿,在北元担任詹事院同知。
有观音奴的故事在前,难怪明帝国不和亲。
“你说的倒轻鬆,你皇祖母若是给你选了你不喜欢的妃子,你难道就不会难过吗?”
朱標提醒朱雄英,不要站著说话不腰疼。
“婚姻就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如果帝国需要皇太孙联姻,我定不会做出宠妾灭妃的蠢事。”
朱雄英不钻牛角尖,太孙妃虽然只有一个,还可以纳侧妃。
朱標估计是被朱雄英说中了伤心事,一时精神恍惚,居然没有计较朱雄英的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