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樉和巩昌冶贪腐案没有关係,朱樉还是被朱元璋叫回应天,臭骂一顿。
朱樉在乾清宫一声不吭,任由朱元璋责骂,不作任何辩解。
回到坤寧宫,朱樉跪在马皇后面前,抱著马皇后哭到撕心裂肺。
“儿啊,你何其糊涂!何其糊涂——”
马皇后双眼含泪,心疼地抚摸著朱樉的脸颊,心如刀绞。
“父皇要我保境安民,可我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保护,又能保的了谁?”
想起观音奴,朱樉忍不住破口大骂:“那贱人至今连汉话都不学,亦不习惯汉家饮食,看儿如同路人无异;
孩儿也知道治国先齐家,可孩儿真不敢和那贱人睡在一张床上,更不敢让那贱人接近柄和灵;
孩儿每天心惊胆战,生不如死,愧为七尺男儿——”
“儿啊,你可千万莫要做傻事,否则让娘还怎么活——”
马皇后泪流满面,和朱樉抱头痛哭。
朱元璋在乾清宫躲清静,没来坤寧宫。
朱雄英和朱標相顾无言。
大错既已铸成,事到如今只能將错就错。
朱元璋当初让朱樉娶观音奴的时候,並没有考虑过两个年轻人的生活习惯和出身背景是否相同,更没有考虑朱樉的个人感情,完全將朱樉当做工具。
朱樉遂自暴自弃。
朱樉发泄完毕,才收拾心情,和朱標、朱雄英分別见礼。
“让大哥和雄英见笑了——”
朱樉很不好意思,看向朱雄英的目光略带歉意。
就是这个歉意眼神,让朱雄英想为朱樉做点什么。
观音奴是怎么死的来著?
好像是朱樉被毒死之后,被朱元璋赐死,为朱樉殉葬。
殉葬是陋习,决不提倡。
朱樉长途跋涉,刚在乾清宫挨了一顿骂,又在坤寧宫经歷了激烈的情绪波动,寒暄过后,朱標安排朱樉回秦王府休息,待明日再来春和宫敘话。
朱雄英回到望江楼坐了会,颇觉心情烦躁,又去窗边站了,感受著凛冽的北风,听著滔滔江水,闭目沉思。
朱樉乃是诸王之首,担任宗人府宗人令,理应为王室成员做出表率。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连自己的小家都管不好,怎么可能將精力放在封地的治理上呢?
柄和灵,分別是朱樉的长子朱尚柄,和长女蒲城郡主,皆为朱樉和邓妃所生。
虽然朱樉没有详说。
以己推人。
朱雄英对朱樉感同身受。
按理说,朱雄英没资格插手朱樉的家务事。
可天家无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