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们固然思乡心切,可规矩就是规矩,若人人事急从权,有法不依,还要规矩干什么?”
朱標强调规则。
“大军出征在外,沿途官员有协调筹备之责,凡军所至,营地、热水、熟食、草料、护理应一应俱全,城守做到了吗?准备的数量,足够满足將士们所需吗?”
朱雄英一定要较这个真。
朱標眉头紧皱,这些东西,御史的奏摺里都没写。
“御史也是閒的蛋疼,天天拿著放大镜盯著勛贵挑毛病,吕过强抢民女鱼肉乡里的时候,御史都瞎了聋了吗?”
朱雄英这句话触动了朱標的逆鳞。
自吕过事发后,朱標一直自责不已。
朱雄英虽然没有指责朱標的意思,可是在朱標听来却格外刺耳。
“住口!御史忠於职守,何错之有?”
朱標怒火中烧,合著都是你对。
“对发生在天子脚下的事情视而不见,对远在天边的事情瞭若指掌,此岂非双重標准?”
朱雄英不和稀泥,奖惩分明。
朱標只是留中不发,並没有让蓝玉明白自己的错误。
这不仅不是对蓝玉的保护,反而会滋生蓝玉的骄纵之心,使蓝玉仗著有朱標的保护愈发猖狂,直至无可挽回。
“混帐!如此斤斤计较,岂是仁君所为?”
朱標顺手拎起戒尺。
朱雄英撒腿就跑。
拎的这么顺手,一定是提前准备好的吧!
幸亏本皇太孙跑得快。
朱雄英一路逃至坤寧宫,坐等朱標上门。
“这又咋了?”
马皇后看著气喘吁吁的朱雄英,好气又好笑。
“我爹让我看奏摺,问我什么意见,我老老实实说了,我爹就要揍我!”
朱雄英实话实说,没有一个字掺假。
“然后呢?”
马皇后慧眼如炬。
“皇祖母,皇祖父要我铁面无私,杀尽天下该杀之人;父王要我德行仁义,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该咋办?”
朱雄英继续找马皇后借刀。
“你皇祖父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父王仁义天下,使民得以休养生息,难道不是正確的吗?”
马皇后循循善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