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
陈青石来到王家宅院,拎著两个包裹穿过高墙大院,隨著丫鬟走进正堂。
正堂里,一位容貌宽厚的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著一盏清茶,脸上看不出喜怒。
陈青石將包裹递给一旁的丫鬟隨后直奔主题道:
“王家主,我家犬子出手重了些,已被我严加管教,听闻令郎伤势不轻,带了些补品,还望看在邻里之情,切莫怪罪。”
“那倒要看看你家的诚心了。”王文山神色淡然,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示意丫鬟將包裹打开。
第一个包裹装了些补气补血的药材,价值不过十两银子左右。
他神色一冷,目光接著看向第二个包裹。
將他儿子打的重伤,就拿这些个不值钱的东西来,岂不是打他的脸面。
包裹中的木盒刚一打开,丫鬟惊的失声叫了出来,木盒跌落在地,一颗渗著血的头颅滚了出来。
王文山双目圆瞪,站起身来便要发怒。
陈青石指著地上的头颅轻笑道:
“此乃那游荡在江津道上的匪首黑面狼,听闻王家的商队被盗匪劫掠了数次,王家主更是为此头疼,定下百两赏银,拿此人的性命。”
“我便命人到江津道將此人的脑袋砍了下来,清了匪患,如此算做赔礼,王家主可还满意?”
王文山目光打量著坐在正前方的陈青石,从对方眼里捉寻不到丝毫的畏惧之色。
他脸上的怒意转眼间烟消云散,面上浮现起笑容:“满意满意,陈家主倒是有心了,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矛盾,当不上如此。”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暗暗一惊。
此人表面上是来赔罪,实则拿著匪徒的首级来震慑我王家,真是好心机。
表面上给足了顏面,实际上却是在警告,彰显他家的实力。
王文山满脸堆笑的將对方送出院门,看著陈青石离去的背影,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首级他已经让人鑑定,的確是江津道上的匪首“黑面狼”的脑袋。
那黑面狼一身实力达到练体四层,更是凝炼了血罡,哪怕王家府上最强的门客,胜算也不过五五开。
假以时日,在这青萍村,陈家的威势怕是要超过王家了。
思虑片刻,王文山当即便来到书房给自己弟弟王文然写了一封书信。
文然吾弟亲启:
兄文山手书,字字泣血,望弟展信速览!
家门不幸,祸起萧墙!青萍村中,新晋富户陈氏一门,其家主陈青石,狼子野心,近年广置田亩,阴蓄武力,其势日炽,暗藏虎狼之心!
前番其幼子,凶顽成性,重创汝侄王武锋,几至残废!武锋虽有顽劣,然终究血脉至亲,遭此毒手,闔家悲愤!
吾弟当知,陈氏一门藏有武学传承,其家主心性狠辣,谋算深沉,此祸患不除,他日焉知不会危及我王氏基业?
吾弟身具灵窍,虽谦言资质平平,然仙家妙法在身,岂是凡俗武夫可敌?纵其武道通玄,仙家手段前,亦不过土鸡瓦狗!为兄思来想去,唯弟之仙法,方可除此祸患!
恳请吾弟念及血脉亲情、祖宗基业,速速归家!
临书涕零,心急如焚!翘首以盼弟归!
王文山將信装好,转交给家中门客,令其务必將信件送至玉蓝县的王文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