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宅院內。
王武峰听著陈家那边传来的动静与火光,神色不由变得激动亢奋。
“杀啊,杀的好哇,死光光,哈哈哈。”他脑海中反覆闪现著被陈致明重伤那日的场景,脸颊与胸膛仿佛又在隱隱作痛。
虽说王家与陈家相隔一段距离,但那激烈的动静依旧穿透夜色传来。
“光在家里听著有什么意思!”王武峰越想越是心痒难耐,猛地喝道:“来几个人!隨本公子出去瞧瞧!”
四五名护院应声聚拢过来,簇拥著他融入夜色。
———
陈家庭院,已是一片狼藉的修罗场,浓重的血腥气瀰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后院,陈青石额头沁著细汗,掌心青芒不断流转,缓缓渡入长子陈致远的体內。
一旁的陈致明已服用金疮药,伤势已经稳定,只有陈致远伤势最重,胸口一个骇人的血洞,气息微弱,命若游丝。
陈青石身旁堆积如山的药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其內精华药性被不断抽取,再渡给陈致远的体內。
那恐怖的伤口在青芒与药力的双重作用下,艰难地蠕动,癒合著。
余下的青剑门弟子在剩余护院的围杀下,死的死,逃的逃。
不仅陈家惨烈,青剑门损伤更为惨烈,门主燕横江更是连灰都不剩。
可这够吗?不够!
陈青石压下心底的仇恨。
足足一个时辰,陈青石不仅耗费了大量药材,体內的草木精华也消耗殆尽,这才將陈致远身上的血洞填补上,整个人的气息也逐渐平稳,只是不知多久才能醒来。
看著大哥的伤势,陈致明攥紧了拳头,咬牙恨恨道:“父亲,我要变强,我要让王家付出代价!”
陈青石沉默片刻,声音带著疲惫道:“你扶著你大哥先回房养伤,我去寻你母亲跟致澜。”
陈致明默默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昏迷的兄长,走向臥房。
另一边陈青石推开密室石门,声音温和有些虚弱道:“娘子,是我。”
话音落下,密室里燃起火烛,刘芸抱著陈致澜这才露头。
“怎么样夫君…家中可还安好?”
陈青石拉过妻子,轻抚其背,简单的將情况讲了一遍。
一听大儿子受了重伤,刘芸脸色顿时急了,飞快跑去臥房。
陈青石关好密室,紧隨其后。
“致明!你大哥怎么样了?”
刘芸快步迈进臥房,看著倒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陈致远,眼中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娘,大哥伤势已经稳住了,没有性命之忧。”陈致明安抚道。
“那就好,那就好…”刘芸这才放心下来。
陈致明看著父亲走了进来,心中却是一阵心绪不寧,轻声道:“父亲,我想去李家看看。”
陈青石点点头:
“也好,家中为父照看,你路上小心。”
“孩儿明白!”
陈致明话音落下,握著刀匆匆出了大门。
陈家院中的火光將村中周围的黑暗驱散照亮,看著这条熟悉的路,陈致明一路飞奔,心中感到一阵不安。
“雪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他咬牙发足狂奔,不多时便赶到李家院外,看到窗欞透出的微弱烛光,他心下稍安。
提步踏入院中,石头铺设的小径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著猩红的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