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疤痕的鼠人军阀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像盯著猎物一样,看著被氏族鼠卫士按在地上的克里奇。
“我不管你是从哪弄来的鼠巨魔脑袋,这个氏族里强到能亲手杀死鼠巨魔的,只有我!!我是最强的!所以我才是氏族的老大!!不是你瞎编出来的什么刺客!呸!那些鬼鬼祟祟的弱者,鼠崽子!只配偷点残羹剩饭躲在阴沟里苟活!”
“是的!是的!!”
“瓦拉克老大是最强的!!!!”
“什么涎液氏族!克莱德老杂毛什么都不剩啦!!咱们隨便就能把它们都杀光!!”
“杀!杀光!是的!不!不对!!要抓奴隶!抓奴隶!!餵给战兽吃!!”
马屁如潮。
每一只在场的驯兽师与战士头目都在竭尽全力地为瓦拉克奉上恭维,它们大呼小叫,把整个议事岩洞吵得什么也听不清。克里奇看著宝座上的瓦拉克,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对於瓦拉克、凶爪氏族来说,一切都太过顺利了,顺利到斯卡文鼠人天性中的得意忘形压倒了一切。
岩洞里的鼠辈们並不是出於对瓦拉克的阿諛奉承才如此目空一切,还没开战就仿佛胜利已经唾手可得,它们是真心相信涎液氏族已经成了一间摇摇欲坠的破木屋,隨便踢一脚就会倒塌。
克里奇甚至亲眼看到一只驯兽师和一个氏族鼠战士头目当场打了起来,就因为互相爭夺已经“註定失败”的涎液氏族地盘和奴隶。
——没救了。。。。。。这群蠢货。。。。。。
看著瓦拉克那副万事尽在掌握的得意模样,克里奇咬牙切齿地猜到了瓦拉克是怎么想的。
克莱德会被一只耳出卖给瓦拉克,那么有什么必要去跟一只完全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炼金术士打交道?
就算中间出了岔子,克莱德没抓住,死了。那顶多也就是次要目標没有达成,丧失了繁育坑的涎液氏族没有未来可言,已经註定不可能像过去一样与凶爪氏族分庭抗礼地僵持下去了。
瓦拉克並不著急,它完全可以慢慢蚕食涎液氏族拥有的一切。一场彻底的失败之后,鼠辈们会爭先恐后地叛离涎液氏族,投奔过来。
甚至不需要瓦拉克再费心费力地去攻占地盘,这些鼠辈会自发地把涎液氏族有价值的东西打包过来当作礼物,上交给凶爪氏族。
瓦拉克確实不满足於已经取得的胜利,所以它还想要抓住克莱德,但这不代表它愿意看见一只起码在武力上能够挑战自己地位的鼠辈出现在氏族里。它自己就是通过武力上位的,对于氏族里的动静它比谁都敏感。
从始至终,没有一只鼠辈想过要是正面战场没打过该怎么办,就好像敌人会自己用刀子抹了脖子一样。
——愚蠢!自以为是的蠢货!!
克里奇就像块腊肉一样被倒著吊上了石柱,一群群鼠辈在下面叫嚷著嘲笑它,不断拋上来的石子撞在它身上,砸得生疼。
——什么不急著杀我,要所有人看看叛徒的下场,不就是想拿我作诱饵,把刺客大师钓出来杀掉?
它在顛倒的视角里仔细环视著一团乱的广场,一群群的狼鼠、奴隶鼠、氏族鼠战士正从斜向的隧道里涌出涌入,进行作战前的准备。鼠巨魔的咆哮声从远方传来,凶爪氏族唤醒了这些氏族最珍贵的財產。
就在最不起眼的偏僻角落,一块大石头后面,克里奇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好啊,瓦拉克,那你就自己跟刺客大师的刀子说话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