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禾稳稳扶住她,低声道:“美人做得极好。”
林晚音扯下面纱,大口喘气,额头全是细汗。
“瑾禾,我……我紧张得呼吸都不会了……”
“无妨,过去了。”
苏瑾禾掏出帕子给她拭汗,又塞了颗润喉糖到她嘴里。
两人沿着宫道慢慢往回走。
春风吹过,扬起路边的柳絮。
苏瑾禾回头望了一眼御书房的方向,紧绷了一下午的心弦,终于缓缓松开。
她低声对林晚音说,也像对自己说:
“今日很好。皇上没多看你一眼,郡王没多问一句。咱们要的,就是这般,便是平安。”
林晚音含着糖,甜意丝丝化开。
她重重点头,眼里有了点如释重负。
她以前还盼着能和皇上长相厮守,在宫里待久了才发现,那样子天真的想法就像水里的月亮,一点儿都不切实际。
和皇上越亲近,在这后宫里越难活下去。
承宠、生皇子,那更是自己找罪受。
林晚音只想和瑾禾在宫里关上门来,吃吃炉子,读读书。
冬天烤几个红薯,夏日喝一碗冰镇绿豆羹。
春日花开了就去捕蝴蝶,秋天枫叶落了就捡几片夹在她喜欢的古书里。
这就是顶好的日子了。
而御书房内,谢不悬立在窗前,望着那对主仆远去的身影。
弹幕幽幽浮现:
【第一回合,林美人成功伪装成木头】
【但苏姑姑引起小郡王注意了哈哈哈】
谢不悬眯起眼。
林美人或许真是块木头。
但她身边那个姑姑……绝对不简单。
皇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看如何?”
谢不悬转身,沉吟片刻:“那位姑姑……倒比美人更值得留意。”
谢翊挑眉,未置可否,只道:“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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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书房回来的第二日,是个晴好的休沐日。
景仁宫西偏殿里,气氛却还有些紧绷。
菖蒲熨衣裳时格外轻手轻脚,穗禾说话也压着嗓子,连小禄子扫院子都避开了那几块容易出声响的青砖。
苏瑾禾看在眼里。
弦绷得太紧,久了要断,得松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