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落日第五次漫过阶梯看台,柳树开始抽芽,暖冬送来早春,季节转场由南至北,万物逐渐复苏。
除了路远寒那颗封在北极的心。
他每天晚上下课后围着操场一圈接一圈地跑,挥汗如雨,筋疲力竭,任由呼吸撕裂胸口,喘气就像钝刀在割喉咙。
身体机能不断飙到极限时,生理的痛苦仿佛能短暂地压制那股心理的绝望。
这段时间,他不知道打过多少次那个永远没人接听的电话,所有解释和道歉的文字都石沉大海,没有等来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回应。
他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狗,再怎么摇尾乞怜都不会换来一丝怜悯和心软。
就连趴在教室课桌上睡一会儿都会做噩梦,被那句清晰的“路远寒,你很好,滚吧。”惊出一身冷汗。
他看着手机查找里的定位从马尔代夫变回国内,又从靛海鲸山逐渐回到赤云琼华九璋,等待的每一秒像是被拉得有一分钟那么长,焦虑恐慌。
2月19日傍晚,高一高二返校报道,路远寒循着手机上的小光标,成功在校门口逮住了人。
墨不染和肖瑜晨并肩从他面前走过去,形同陌路,连一丝视线都没有分给他。
“墨尘。”路远寒心腔灌满冷风,一掌箍住他手臂往后扯,声音泛哑,“我有话跟你说。”
“懒得听。”墨不染眸光冷冷地掠过那只手,“放开。”
“。。。。。。别这样对我。”路远寒卸掉手劲儿,薄唇抿成一条线,眼尾赤红,“就几分钟,再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能有个法庭申辩的机会呢,你不能直接给我判死刑。”
悬铃大道上陆陆续续有返校经过的学生停下来朝这边看,路远寒凛冽的眼神扫过去,瞬间散了。
“你先回教室,替我签个到。”墨不染摘了双肩包递给肖瑜晨,“我待会儿过去。”
“可是少爷。。。。。。”肖瑜晨站在原地,神色犹豫,“少奶奶看上去很凶。”
“你他妈的——”墨不染踢了他屁股一脚,“快滚。”
路远寒瞬间不凶了,泛红的桃花眼眨了下,冲肖瑜晨挑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跟我过来。”墨不染手抄进外套口袋,转身朝旁边悬铃木树林里走。
路远寒赶紧跟过去,等不及进太深,树影刚刚遮住外面路上的人影,他直接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快半个月没见的人。
“我好想你。”他手臂箍着腰把墨不染牢牢禁锢在怀里,沉醉地低头,脸埋在他颈后蹭着,又吻又吸。
熟悉的薄荷味窜入鼻腔那一刻,北极的冰终于开始融化,身体逐渐回暖。
“想我?”墨不染无动于衷,漠然地偏过视线,“想跟我炫耀你丰富的实战经验?”
“。。。。。。”路远寒短促又无奈地笑了声,右手贴在他腰上隔着衣服向腹下游动探索,“我唯一的实战经验就是这只手,要试试吗?”
墨不染恼怒地抓起他手腕抬高,狠狠一口咬在了鱼际上,隔了层校服袖子但架不住他牙尖齿利,咬到两颊发麻都不松口。
路远寒除了被咬第一秒闷哼了声,接着就一动不动地任他发泄了,另一只手臂还密实地搂在他腰上。
“对不起。”路远寒脸贴进他柔软的发丝里,声线低沉却认真,“那天是我不对,不分情况就跟你说浑话。”
墨不染松开齿关,拽起他袖子,树影间透着星星点点路灯昏黄的光,一圈青紫瘀痕的齿印嵌在冷白皮肤上。
“解气没有?”路远寒舔了舔唇,眼梢一挑,“要不要再多咬两下?咬哪里都行。”
“怕得狂犬病。”墨不染挣开束缚想走。
“别动,让我抱一下。”路远寒拦住他,扳着肩膀转过来,拽进怀里重新拥紧,“我做错了事,你惩罚我五天,我认,没消气的话打我一顿都行,就是别再不理我,我真的受不了。”
墨不染蹙了下眉,桎在背后的手臂越收越紧,小心翼翼却又充满侵占,像是要把他骨头勒碎揉进身体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