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寒懒懒地靠在床头翻手机:“我不是很饿,你们吃。”
“周逸安说你一天没吃一点东西了,还不饿?”明泽晖大惊小怪,“全靠输葡萄糖吊命啊。”
“一起吃嘛!”明泽朝也劝,“尝尝我手艺。”
路远寒拗不过这对姐弟,被按在椅子上,三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
明泽晖察觉到他的消沉,一直在绞尽脑汁地讲段子,把明泽朝逗得哈哈大笑,路远寒却始终没什么反应,状态游离,低头沉默地喝粥。
白粥里放了切成块的苹果,熬得软糯甜腻。
“很好吃,谢谢。”路远寒放下空碗,朝明泽晖问,“有烟吗?”
“没有,我不抽那个。”明泽晖摇头,有点为难地说,“输液室也不允许抽烟,而且你还在发烧。”
“那走吧。”路远寒帮着收拾了桌上残羹,想回宿舍,“这么晚了你赶紧送你姐回去。”
宿舍有烟,他可以去阳台抽个痛快。
“不行不行。”明泽朝眉尖极轻地碰了碰,“你们校医让你今晚睡在这里,半夜烧起来能及时补液。”
她顿了顿又补充:“怕你半夜出事嘛,有个人也好照应,反正我现在也没课,可以在这里帮忙照顾。。。。。。和阿晖一起。”
路远寒摸过床头的电子温度计对着额头“嘀”了一下,显示39。6度,还在高烧,怪不得身上没什么力气。
“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他起身穿上外套,“去趟超市,不送你们了。”
明家姐弟俩面面相觑,都有点拿他没招。
路远寒恍惚记得,自己似乎已经快三年多没发过烧生过病了,上一次高烧是三年前那起要了他半条命的绑架案,被救回后那段时间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反复发炎,噩梦更是每天如影随形,他修养了大半年。
从地狱爬回人间后,他为了有足够的能力给路远凉报仇,锤炼体魄,砥砺筋骨,把身体练到了极致,就没怎么再生过病了。
没想到不败金身因别人几句话轻易地破了。
太他妈没出息了。
而把他折腾到这种境地、没心没肺的那个人,此刻正在距离校医务室特别近的操场上。
结束临时起意的加练,墨不染和姜皓月肖瑜晨并肩躺在操场草坪上休息。
季思凡晚自习下课,提溜了一大袋新鲜采购的零食直奔这边,桌布一铺,哗啦啦跟下雨似的倒出来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袋。
“那几个是这届高三的吧?”姜皓月咬着根辣条,斜眼瞟着跑道上掠过去的身影,“平时不烧香,还有几天体考了现在知道抱佛脚?”
今天是2月20日,海渡省每年的体育生全省统招考试基本都会在3月初开始。
“那个我认识。”肖瑜晨指着不远处正在压腿的一个略有些矮胖的男生说,“他叫庞轩,大家都喊胖轩,练铅球的,去年好像拿了国家二级运动员。”
墨不染拉开一听可乐,随意看了那人一眼:“扔得怎么样?”
“一般吧,我看过他项目。”姜皓月叼着辣条,嘴脸朝天,“也就扔十几米,跟我差不多。”
“确实都是十几米。”季思凡毫不留情地拆台,“人家19。99,你11。11。”
“啊啊啊思凡宝宝!别拿这数往我头上套啊!!”姜皓月吓坏了,着急辩解,“太不吉利了,我还是要谈恋爱的。”
“你谈锤子。”墨不染踹了他小腿一脚,“好好烧香,别明年这时候也在跑道上抱佛脚。”
“对!”姜皓月重重点头,“女人只会影响我冲刺的速度,心中无女人,跨栏自然神。”
肖瑜晨下巴撑在膝盖上,忧虑道:“这学期感觉好忙,体考结束再过两个月校运会,然后还有全市运动会,省运动会,好累的感觉。”
“乐观点,以你的水平也就能参加最前面那个。”姜皓月嘲笑他,“后面那俩根本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