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自作多情了,谁不开心?”墨不染唇角冷冷勾着,“喜欢你就去谈,她看上去比潘白薇正经多了,交往试试。”
“好啊。”路远寒针锋相对,“周天放假我请她吃饭,问她愿不愿意。”
“。。。。。。随便。”
墨不染彻底不搭理他了,侧过身体面朝沙发闭上眼,似乎睡着了。
值班护士送来几粒药,路远寒和水吞了,测了下体温还在烧着,护士把医生开好的两袋消炎退烧药水挂在输液杆上,嘱咐他看着快滴完了就按铃喊她过来换药。
路远寒侧头看着沙发上那个奇特又熟悉的睡姿,心跳渐渐平稳,困意迷迷糊糊席卷,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半夜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扰醒,微微睁开一点眼缝。
夜色朦胧,窗外的月光渗进来些许,墨不染站在窗边给他换药水袋,动作小心翼翼地仿佛生怕吵醒他。
路远寒心脏顿时涌上一股澎湃的暖意,流经的每一寸胸腔都变得轻盈舒服。
他闭上眼假装睡着,不一会儿又感觉额头上冰凉一片,应该是被贴了退热贴。
墨不染微凉的手指细细展平退热贴的边边角角,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掌心又搭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接着拉起被子给他盖好。
路远寒幸福得像做梦一样,忍不住在被子里极细微的战栗颤抖,几乎是瞬间就一点委屈和脾气都没有了,甚至涌上来星星点点的愧疚。
说到底是他先做错了事。
在染崽眼里,不管什么理由,情人节当天和别的女生约会是既定事实,去酒店也是事实,何况他还欲盖弥彰撒了谎。
如果这件事是染崽做的,他都没法想象自己会发什么疯。
绝对不可能只是态度转冷说几句划清界限的狠话。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路远寒破天荒地醒了,烧已经全退了,身体恢复力气。
沙发上的人果然不在了。
天将明未明,看着窗外没褪尽的夜色,清寂朦胧,他突然生出一股极为脑残的冲动。
墨不染出门走进电梯间,叮地一声,门竟然自动开了。
“早。”路远寒提着一只打包袋走出来,在他面前晃了下,“蟹粉生煎,要吃吗?”
非常熟悉的包装袋,上面印着“曲水亭生煎店”六个字样。
墨不染心脏骤然悬空,冷冷地问:“哪来的?”
“醒得很早。”路远寒嗓音还是带着点嘶哑,“骑车回曲水买的。”
“你几岁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墨不染气得想抽他,脸绷得像块冰,“烧到40度还嫌没折腾够自己?!”
“。。。。。。”
“是不是听不懂我昨天跟你说的话?”
“。。。。。。”
“问你呢,回答!”
“。。。。。。能听懂。”
“还是你觉得凭这种廉价的路边摊能打动我?”墨不染径直走进电梯,“别做没意义的事。”
那天早上分开后,他就消失了,整整三天都没在学校出现过,苹果定位也关了。
路远寒每天跟行尸走肉一样机械地穿过操场几百遍,目光搜寻上万遍,始终找不到人。
安插在高一九班的小探子收了钱,兢兢业业地帮他盯着,却都是同样的结果。
他不敢再频繁地发信息打电话,控制着自己每天只能打一次,打到第三天才终于被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