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末,什么党都有。
连无党无派的都有。
而徐光启,也有党派,当然,不能因为人家是上海人就说他是东林党,虽然他的確与东林党走的挺近,但不代表他就是东林党,他其实是另一个党,名叫西党。
当然,所谓西党並不是什么学院,而是西洋学说。
西洋学说,简称西学派,其实就跟清末的洋务运动类似。
徐光启不仅入了天主教,还全面接收西方学说,结合东西方学术学说,在天文、历法、数学、测量和水利等方面都很有研究,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声业界大拿。
大明的朝堂知道番薯这东西吗?
知道,肯定知道。
徐光启毕竟是西学派的核心人物,他写的东西,旁人又怎么可能不去了解呢?
不管是用来抨击也好,还是牟利也罢,不看是不行的。
朝堂也是战场,文官的战场,要是对敌人都不了解的话,又何谈在朝堂上立足?
那皇帝知道吗?
看朱由检这样子,很明显是不知情的。
徐光启在被崇禎启用后,没有让他去搞农业方面的研究,反而让徐光启去修订历书。
就这样,农书也无暇他顾,直到死在任上。
而他原本的农书,则由他的那些门人们负责修订,直到崇禎十二年,也就是今年春,《农政全书》才开始刊印。
当然,刊印的地方也不在京城,而是在南方。
朱由检还真没看过徐光启的《甘薯疏》与《农政全书》。
或许,书可能送到京城了,但朱由检还没空去看……
连皇帝都不知道的事,就更別说大面积推广了。
对士绅来说,种这玩意有用吗?嗯,如果甘甜可口,偶尔满足一下口腹之慾还是可以的。
但大面积种植?开什么玩笑?
朝廷可不会把红薯当税收。
再有,想要全面推广,也有好几个难点。
不说那些地主阶级了。
就单说百姓。
百姓首先就不乐意种这玩意。
毕竟是一种陌生的作物,他们不知道这玩意能卖多少钱,吃起来如何。
如果这玩意贱,那朝廷收税的时候可不管你种的什么,一缕按照主粮的价格来收税,农民又从哪去找钱?
如果这玩意不好吃,那百姓种它岂不是自討苦吃?
北地百姓多重麦粟,將番薯视为南蛮异种,既怕这玩意没谷好吃,也怕这玩意没粟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