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气喘吁吁地衝进书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父亲,大事不好!张让跟樊宏起了衝突,现在张让要敲掉樊宏的牙齿!”
“什么?”杨彪手中的茶盏“啪”地掉在地上,茶水溅湿了他的衣袍。
他脸色骤变。
“樊宏乃故人之子,我岂能容张让如此羞辱!”
且不说他跟樊陵的交情,今日这集会可是在他杨府举行的,若是就这么让张让对园中士子动手,他却不出声阻止。
以后在天下士人眼中,他还有什么顏面?
但想到张让,他又不由得眉头紧锁。
张让是宫中宦官头目,如今又把持著朝政,而他虽然是侯爵,可张让未必会给他面子。
杨彪思索间,不由得看了一眼曹操。
“孟德!”杨彪皱眉看向曹操,“那樊宏是樊陵之子,樊陵虽已不在太尉之位,但在朝中仍有不少故旧。若他儿子在我府上受辱,我不好向樊陵交代,可那张让也不是好相处的,不知你可有办法?”
曹操略作思索,沉吟片刻道:“杨公勿忧。”
“今日本是文人集会,本该畅谈诗词歌赋。”
“张让既对郑安如此恭敬,不如我们以文会友,提出比试,若郑安输了,便让他开口放过樊宏。”
“比试?”杨彪眼前一亮,“好主意!园中才子云集,多饱读诗书,那郑安或许手段神异了些,可在这诗书一道,定然比不过一眾才子。”
两人对视一眼,当即起身向园中赶去。
杨修跟在后面,眼中闪烁著好奇的光芒。
园中,气氛剑拔弩张。
张让阴冷地盯著被两名小黄门按住的樊宏,尖声道:“动手!”
“且慢!”
一声洪亮的喝止从园门处传来。
眾人回头,只见杨彪与曹操並肩而来,身后跟著一群僕役。
“杨公!”樊宏如见救星,挣扎著喊道,“杨公救我!”
杨彪眉头微皱,目光在郑安身上停留片刻,隨即转向张让,拱手道:“张常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樊家公子何处得罪了常侍?”
张让冷笑一声:“此人辱骂先生,罪不可恕!”
“先生?”杨彪故作惊讶地看向郑安,“这位是。。。。。。”
郑安盯著杨彪打量了一眼,目光又在曹操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应道:“郑安,一介无名之辈。”
“先生过谦了。”曹操上前一步,朗声道:“先生初到洛阳,名號便已经在洛阳传开了,岂能说是无名之辈?”
“若是先生都称得上无名之辈,我等在座诸位,怕是也无几人有名了。”
曹操对郑安恭维了几句,这才行了一礼,“在下曹操,字孟德,久仰先生大名。”
一旁的文人们听到曹操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郑安真有这么大的名气?
他们平日里谈论的都是诗词歌赋,加之宦官当道,也不关心朝中大事,根本就不太清楚宫里发生的事情。
对於郑安的名號,自然是不曾听说过。
“曹操?”郑安脸上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他刚才便觉著杨彪身边这人有些不同寻常,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是曹操。
见郑安面露异色,曹操有些疑惑,“先生听说过在下的名號?”
郑安微微頷首,笑著应道:“听说过,曹阿瞒的大名怎么可能没听说过。”
后世之人,谁不知魏武遗风啊!
这口碑,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