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彪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数片。
他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鬍鬚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那郑安当真如此说?曹阿瞒有大帝之资?”杨彪的声音低沉而危险,眼中闪烁著怒火。
杨修被父亲的激烈反应嚇了一跳,后退半步,低声道:“儿子亲耳所闻,绝无虚假。”
“荒谬!大逆不道!简直大逆不道!”杨彪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跳动,“天子尚在,天命自然归於陛下,曹阿瞒何来#039;大帝之资#039;?这分明是谋逆之言!”
“我定要奏稟天子,请天子將其拿下治罪!”
书房內一时寂静,只有杨彪粗重的喘息声。
窗外夕阳西下,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父亲息怒。”杨修小心翼翼地劝道,“那郑安不过是个方士,言语无状也是常事。况且他如今深得陛下信任,贸然得罪。。。。。。”
“住口!我杨家岂能怕了一个方士?”杨彪厉声打断,“我乃当朝重臣,身受皇恩,岂能容此等妖言惑眾之徒在洛阳城招摇过市?”
他大步走向书案,提起毛笔蘸墨,手腕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我这就写奏章,明日一早便进宫面圣,揭发这妖道的狂悖之言!”
杨修见状,急忙上前按住父亲的手:“父亲三思!那郑安与张让交好,又与蔡邕之女同行,背后关係错综复杂。况且。。。。。。”
“况且什么?”杨彪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
“况且陛下如今病重,全靠郑安医治。若父亲此时弹劾郑安,恐怕。。。。。。”杨修声音越来越低。
杨彪的动作顿住了。
他放下毛笔,眉头紧锁。
窗外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在黄昏中显得格外刺耳。
“德祖啊!”杨彪长嘆一声,语气缓和了些,“你可知我杨家为何能昌盛数代?都是因为我杨家世代忠良,忠於朝廷,如今我岂能坐视此等乱臣贼子祸乱朝纲?”
杨修低头不语,心中却暗自盘算。
他虽年轻,却比父亲更清楚朝中局势的微妙。
如今十常侍把持朝政,外戚何进手握兵权,各方势力明爭暗斗。
若贸然捲入其中。。。
“父亲”杨修抬起头,眼中闪烁著智慧的光芒,“儿子以为,此事不妨先静观其变,將这消息传出去,自然会有人向陛下进言,届时再。。。。。”
“糊涂!”杨彪再次拍案而起,“身为大汉的臣子,岂能如此畏畏缩缩?为人臣,当有直言劝諫的勇气。”
杨修见父亲如此固执,知道再劝无用,只得暗自嘆息。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父亲,此事若是说出去,那曹操。。。。。。”
“曹孟德。。。。。。”杨彪眯起眼睛,声音冰冷,“那郑安不过是胡言乱语,岂能取信?!”
与此同时,杨府园中。
“大兄,你看这朵牡丹开得多好!”赵濛捧著一朵粉色的牡丹,蹦蹦跳跳地跑到郑安面前,小脸因兴奋而泛著红晕。
郑安接过朵,轻轻嗅了嗅,笑道:“確实不错,比宫里的也不差。”
“先生喜欢牡丹?”蔡琰手持团扇,款款走来,素色罗裙在微风中轻轻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