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深处,黑山军大营。
王虎一瘸一拐地穿过层层岗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他大腿上的伤口虽已包扎,但每走一步都如同刀割。
身后跟著的几个嘍囉更是狼狈不堪,有的抱著胳膊,有的拖著腿,活像一群打了败仗的残兵。
“將军在里面等你。”一名亲兵拦住王虎,目光在他腿上的伤口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王虎咬了咬牙,强撑著走进屋內。
屋內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摇曳著微弱的光芒。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背对著门口,正在查看一幅地图。
“將军!”王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中带著哭腔,“属下办事不力,请將军责罚!”
那汉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稜角分明的脸庞。
他约莫三十出头,浓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正是黑山军首领张燕,如今被朝廷封为平难中郎將。
“怎么回事?”张燕的声音低沉有力,“赵家坳不过是个小村子,你带了十几个人去,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王虎额头抵地,不敢抬头:“回將军,本来一切顺利,谁知半路杀出个游方道人,手段诡异,兄弟们都不是对手。。。。。。”
他將赵家坳发生的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
“道人?”张燕眉头一皱,“是张角他们的人?”
“不太清楚。”王虎抬起头,眼中仍带著恐惧,“那人能凭空生火,挥手间就能把人打飞数丈远,那手段十分神异,像是大贤良师一般!”
虽然当年他们起义的时候,都是打著太平道的名號,但实际上,他们黑山军並不归张角统辖。
对於张角手下的人,张燕他们並不算熟悉。
张燕站起身,背著手在屋內踱步。
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显得格外深沉。
“那人叫什么?”
“姓郑,单名一个安字。”王虎回忆道,“赵云兄妹都叫他#039;大兄#039;,对他极为恭敬。”
张燕突然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可曾提到过大贤良师?”
王虎一愣:“这。。。属下没听他说起过。”
接著,他想起了赵家坳的神异,接著说道:“將军,我见赵家坳也有些神异,今年大旱,庄稼都快乾死了,可赵家坳的庄稼却极为葱绿。”
“这么看来,那人確实有些本事!”张燕若有所思。
前段时间,他刚收到洛阳城中传回的消息,当今天子病重,或许时日无多了。
这对他而言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